“你这话是何意?对吾有怀疑吗?”

俏眉微微轻扬,玉面微嗔,衣袖轻动,一双俏目似是恶狠狠地落在李师道身上。

那一双仿佛无时不刻都充满着傲慢和凛然的眼瞳之中,此刻在看过来的时候,却有一份羞意和怒火。

看着那一双眼睛,李师道顿时感觉到熟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内心里突然感觉一阵轻松。

这才对嘛!

这次是我认识的戢武嘛!

可是这么想着时,他心里却也莫名其妙的有点疑惑,刚才的她究竟为什么有那种奇怪的表现。

大脑在高速旋转了片刻之后,他的脑中闪过了一个模糊的念头……难道是因为那一掌的缘故感到愧疚?

正在想着,敏锐的感官突然察觉到一种危险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循着感觉看过去,顿见一双俏目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心里不由猛地打了个突,哪里还有胡乱想的余裕,急忙笑道:“没,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嗯,失言了。对,是我失言了,抱歉!”

说到最后,仿佛连自己都被说服了一样,连连点头。

抬头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李师道,玉辞心眼中闪过一抹旁人难以察觉到的笑意。

然后,她似乎不太习惯这种氛围,微微皱了皱眉,轻声说道:“老在房间带着不好,出去坐坐吧。”

我倒觉得待在房间里挺不错的。

李师道悄悄抽了下鼻子,鼻尖还能清楚的嗅到淡淡的幽香,淡雅而不浓烈,清香而不媚俗,蛮好闻的。

玉辞心打量着李师道,表情似笑非笑,转过身来,背对着他,率先走出房间,一抹淡淡的红晕在颊间……

李师道迟疑了一下,整理好衣服,跟着走出房间。

房间外面是一座小小的庭院。

有假山,有流水,有林荫,有小径。中央偏左一点的位置,坐落着石凳石桌,两位侍女正忙着布置。

玉辞心已经坐下。

李师道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目光掠过她的肩膀,落在粉嫩如玉,吹弹可破的白皙脸孔上,仿佛是鉴定师在坚定古董字画般,认真仔细的欣赏着那一寸寸细嫩的肌肤、精致的五官、玉润的耳垂……

察觉到李师道那与其说是大胆倒不如说是无礼犯上的目光,玉辞心心中没来由的一慌,但更多的却是嗔怒。

就算有了那事,也不是能让我原谅你这么无礼行为的理由!

精致的面孔毫无表情,目光直视着李师道,“苦境一行,你的收获不小,已经敢这么无礼了么?”

被那一双目光看着,李师道顿时感觉自己强撑起来的底气就跟被人用针戳破了的气球一样,瞬间就瘪了下去,忍不住有点自嘲的笑了笑,“其实我还是有些害怕的!”

“怕什么?”

李师道认真的说道:“怕你打我。”

听到他一本正经的回答,玉辞心忽然隐约的想要笑,也略微的有些无奈——这么多年了,他记着小时候的顽皮事儿,就跟刚认识的时候那样,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隐约的,她因为这个发现有些欣喜,心中的薄怒顿时风消云散,只是淡然的反问:“从你冠礼之后,我就从没打过你,无缘无故,我为什么还要打你?”

声音清亮而悦耳,但是在她口中,明明是疑问句,却如同不容辩驳的陈述一般,令人无法反驳。

就算是声音和语气已经刻意的放缓柔和,也仍是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错觉,和她的眼神一样,那是如出一辙的傲慢。

从小和她一起,李师道很能理解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傲气和气质,毕竟在那个古板而僵硬的王室环境以及一众长老吹毛求疵的严苛要求下,没有这种傲气与贵气才是不可理喻!

不过理解是理解,放在自己身上就是另外一回事儿。

李师道原本的世界里,古代有位贤者说过,人的一生就是知理,懂力、学礼的过程。可事情放在玉辞心与他身上,具体的细节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具体一点来说,从小时候看他文文弱弱的样子不顺眼就动不动爆锤一顿,到少年时期不听那些奇怪的吩咐才被爆揍,再到以指导武技修炼变着花的摧残他的身心……

天可怜见!

她虽然如所说的一般在冠礼之后就没揍过他,但在此之前的十几年岁月里,挨揍对于李师道而言就如同穷人吃饭,基本上每天都有吃的,有时候一天还能吃上两顿、或者三顿,碰上她心情不好,吃撑了的情况也是常有的。

而且他冠礼之后不再挨揍,不是因为她良心大发,而是雅狄王严格要求她的学业和武功,又让摄论太宫棘岛玄觉对她强加了监督,没那么多时间用来玩耍了。

李师道那时候不止一次的怀疑,如果不是棘岛玄觉和雅狄王看管的严,又有一众长老盯着,自己早晚有一天被她锤死!

顺便一说,湘灵“禳命女”的封号,就有李师道一份不可磨灭的功劳,就如那句歌词,军功章里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不知不觉之中,李师道回想起自己堪称是悲惨的灰色写满岁月的青春期,忍不住发出一声发自内心的复杂叹息。

说起来都是满满的心理阴影啊!

玉辞心瞥了一眼表情复杂的李师道,似乎看穿了他心中的想法,微微哼了一声,不置一词。

认真的看着她的侧脸,李师道再一次忍不住叹息:许久不见,她果然无论坐卧行走都还是这种让人压力山大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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