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打量着厅内端坐着的两人时,那两人也打量着我们。
一道严厉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令我感到冷意,我的身子瑟缩了一下,连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悄悄地后退了一步,将自己躲在了骆鸿煊身后。
“启禀府君,人已带到!”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令我回过神来,这声音,这声音好生熟悉。
我转头看向躬着腰,行礼里的管事。是我听错了吗?为什么那个在密室里听到的声音与这声音如此相似,刚才在外面并不觉得,现在听来却是这么熟悉。
“让他们进来!”淳厚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两位阴帅请!”管事对黑白无常行礼。
“多谢钱管事了!”白无常向老者点头示谢,随后率先迈步进去。
黑无常默默地看了骆鸿煊一眼,那眼神似是警告也似是挑衅。骆鸿煊不理会,全当没看见,握着我的手也跟着进去。
“见过府君!”两位无常对主座的紫袍男子行礼,又对下手位的男子也行礼,“见过阎君!”
阎君?是那个阎罗天子包,十殿阎王之一,位居第五殿,前本居第一殿,因怜屈死,屡放还阳伸雪,降调第五殿。司掌叫唤大地狱,并十六诛心小狱。凡解到此殿者,押赴望乡台,令之闻见世上本家,因罪遭殃各事,随即推入此狱。
那个在世人形象中,白净脸孔,头戴冠旒,两侧垂香袋护耳,身穿荷叶边翻领宽袖长袍,双足着靴;双手在胸前捧笏,正襟危坐。同时,也是大家最熟知的阎王的阎君吗?可是,为什么形象完全不一样呢。
“行了行了,不必多礼,交给你们的事办到了是吧,这两个就是?”下手位的男子摆了摆手中的羽扇,一脸的迫不及待。
这真是,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便破坏了他的美感。我抬眼悄悄地打量其这位,只觉得四个字能形容:‘丰神如玉’,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带笔的双眸,削薄上扬的唇,柔和完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一脸和气的笑,看着平易近人。
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一身紫色长衫衬着白皙的脸显得越发的美。这是柔和的美,却不似女性,脸上的笑带着三分亲近,七分邪气。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瞧,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看似多情却是无情。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
再看上首座的男人,威严的气场令人根本不敢直视,我只敢用眼角的余光悄悄打量,只见同样的紫袍下是一双蟒靴,端坐在那里,方园三尺内一片冰寒,那样子只传达着一个讯息——他在生气!
呃,盛怒中的男人很可怕,盛怒中的掌权者更可怕。
我悄悄地后退,将自己缩进了骆鸿煊的身后,不是我不够义气,而是那个男人气场太强大,我这样平凡的女人抗不住。
“是,阎君,我等幸不辱命,已将妖鬼骆鸿煊和他的妻子花半蕾带到!”白无常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
“好,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可以下去休息了!”被称为阎君的男子,摆了摆手中的羽扇,打发黑白无常下去。
两个无常应了声‘是’便往后退出,白无常再退下时,还悄悄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在说‘自求多福’。
我瞪眼,说好的保我们无事呢,说好的罩着我们的呢,怎么能就这样把我们抛下!呃,我还可以后悔吗,可以跟着他们一起下去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了,我回头时,就见一双黑靴出现在眼前。
“丫头,你就是阴女,听说你能聚阴,且有吞噬阴鬼的能力?”头顶的声音带着三分玩味,七分好奇。
我被拉开,骆鸿煊挡在了我的身前,“阎君有事可以问我,我媳妇胆子小,请阎君恕罪。”骆鸿煊不卑不亢的声音响起。
“呵呵,怎么,还怕本君吃了她不成,啧啧,瞧瞧这跟护小鸡似的,她还胆子小,她要胆子小就不会闯阴界,闹鬼城,让整个酆都城鸡飞狗跳,让全城的鬼差全都出动了!”阎君的声音越来越冷,到最后已是带着三分恼意了。
“这不是她的错,都是我的错,要罚都罚我吧!”骆鸿煊单膝跪下,俯首道。
“哼,你也知道错吗?!”首位上的男子终于开口,一股强大的威压袭来,我的身子摇晃了一下,终于经受不住,‘扑嗵’跪下。
骆鸿煊回身扶我一把,我却推开他,顶着压力强自镇定跪下好,我不能软弱,我的男人就在身边,输人不输阵,不能给他掉面子。
“呵呵,不错,不错,真不错!”阎君似是极为高兴,看了我一眼后,便又回到位置上去。
“我说老谢,意思意思就行了,别吓坏了女娃子!”阎君那语气变得吊儿郎当,羽扇轻轻一挥,顿时,大厅内的那股无形的威压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哼——”首座上的那位不满地哼了一声,也不开口,斜眼看了一眼坐在自己下手位上的某人。
某人无奈地摸了摸鼻子,慢条斯理问道:“骆鸿煊,你可知罪?”
“小的哪错之有?”骆鸿煊挺直了脊背,瞪视着某人。
“咳咳,”某人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瞪眼,“你没错吗,且不说你在阳间所犯之事,你在阴界,先是逃逸,后又闯进府君宅邸,杀了蛟魂还将其吞噬,闯进鬼谷,灭鬼王,毁鬼谷,你可知道鬼谷多少阴鬼因你灰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