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宏彦和骆宛天则是轮着守着火堆守夜。山顶上的夏夜,有一丝丝的凉意,我盖着自带的薄毯,缩了缩身子,沉沉地睡去。
清晨,我在一阵清脆的鸟鸣中醒来,张开朦胧的双眼,看到不远处的篝火已然熄灭,正冉冉升起青烟。火堆边上的骆宏彦正用着水袋做着简单的清洗,见我醒来,他将水袋递了过来。
我道了声谢谢后,便转过身去洗脸。身后,听到他起身走向骆宛天叫他起来,我看着四周的景物。昨晚因为天黑而没看清,这时山顶,早晨的空气格外的清新。
站在山顶极目远眺,正好能看到山谷里的全貌。那里郁郁葱葱,早晨的阳光透射下来,将原本被雾气萦绕的山谷逐渐展露在眼前。
果然,白日的景色与夜晚大不相同!
三人再次整装出发,向着山谷进发。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在山顶上看似很近,走起来,却是远不可及。
我们走上了半天,几近中午,才远远地看到山谷的入口出处。
这一路上过来,我身上的衣服被勾得破烂,头上带有些许露水的痕迹,头发散乱的披着,路上也无暇去整理,但我知道自己这样子是极其狼狈的。
好在骆宛天他们也是埋头赶路,对我也不甚注意。只是,骆宏彦一路对我挺照顾的,不时为我披开挡在身前的杂草丛荆,一路殷勤让我很是过意不去。
我在不知不觉中与他保持着距离,心里想着快些到达傩林。
骆宛天倒是个健谈的人,一路上讲解着许多趣闻。我终于发现他的知识挺丰厚的,这路上总能找到他感兴趣且都能说上话的东西,比如草药,比如古树。
这也解了我一路上的尴尬,光顾着听他的讲解了。
我们就这样一直走到了山谷的入口,细心的骆宛天很快就发现在入口处被杂草灌木丛所覆盖着的石碑。
上书着“傩林”两字,古朴而苍劲。
三人都为之一喜,“进去吗?”我问。
“当然要进去啦!”
骆宏彦一把拨开挡路的灌木,抬脚就要进去。
“先等一下!”骆宛天拉住了正要进去的骆宏彦。
“怎么了?”我也上前,却看到了骆宛天神色凝重地注视着前方。
我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到林间阴暗处徐徐显形一个身影。只见一袭白衣徐徐而来,脚踩实地,在满是落叶的地面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第一个感觉,这是一个人!一个人能实地行走的人!
“你们来啦!”一个优雅的男音传来,声音里带着戏谑和愉悦,“欢迎来到傩林!”
我抬头,看到的是一张令我错愕的俊脸,那眼眉是如此的熟悉!
“骆鸿煊!”我和骆宏彦一同惊呼出来。
不,不是骆鸿煊,那是与骆鸿煊一模一样的脸,但却没有骆鸿煊的沉稳和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顽世不恭和闲情淡漠。
这是一种极其矛盾的表情,却展示在那张令我熟悉的俊脸上,令我在片刻的愣神中就分辨出来他不是我的鬼夫骆鸿煊!
“看来,你还是分辨出来了!”
他对着我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有了然,有自信还有一抹淡淡的忧伤。令我再次迷惑,我似乎没见过这人吧?他是谁,为什么会有着跟骆鸿煊一模一样的脸。
我的疑惑很快就有人替我问了出来,只听得骆宛天上面两步问道:“你是谁?”
他也看出眼前之人的不同吗?
本来还在惊喜的骆宏彦挠挠头,嘀咕:“他不是鸿煊吗?”
骆宛天不屑地瞥眼瞧了他一眼,“白痴!”
“又骂我!”骆宏彦不满!
“呵呵,我是骆鸿煊的弟弟骆鸿业!”
那人适时地给出了答案。
“我没听过鸿煊有弟弟啊!”骆宏彦睁大了眼,上下打量着眼前之人。
“欢迎来到傩林!”那人并没有回答骆宏彦的问题,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突然嗅到一股阴谋的气息,感觉只要我们踏进傩林,就是踏进了人家已经埋伏好的陷阱里去似的。而我们却不得不踏进去,因为我们来此的目的就是进到傩林里找到骆鸿煊的残魄。
这是明摆着的陷阱,这是阳谋!
“走!”骆宛天突然出声。
此时他俨然成了我们三人的核心,我和骆宏彦相视一眼,也跟随着进去。骆宛天显然也看清了人家的不怀好意,但他也知道这是我们不得不前进的方向。
我们行进了一天一夜,眼见着傩林就在眼前,不可能不进去。对方显然也知道我们的目的,因而将陷阱大大方方地摆在了面前。
我在经过那人的身边时,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笑来。我再次确信这人不是骆鸿煊!骆鸿煊不会露出这种在设计人后而得意洋洋表情,他不会有这样腹黑的一面。
然而,当我们踏进傩林时,发现并没有想象的困难。
“不是说,这里是毒雾林吗,怎么会没有毒雾?”骆宏彦第一个提出疑问。
“这是因为欢迎你们的到来而散去了,想要见吗,很容易的!”骆鸿业的声音悠悠地从我们的后面传来。
似乎他很乐意看到我们的窘境。这样的人果然很腹黑!
“呃,不了,我就随口说说!”骆宏彦连忙摇着头否定。
“里面请吧!”骆鸿业越过我们走在前方,给我们带起路来。
丛林里,阴暗幽深,骆鸿业那抹白影成了唯一的光亮。越往深处,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