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车上一直等到了入夜后才悄悄地潜入梁府。因为我们都来过这里,对于地形也算熟悉,在经过几番绕行之后,很快就直奔主宅大院。
此时的主宅大院里已是灯火通明,远远地就听到一阵锣鼓声传来,还伴随着浑浊的吟唱声,像是某种乐舞。
“等等,先别靠近!”骆巧雨及时叫停了我们。
几人顺势找了障碍物隐蔽,骆宛天看向骆巧雨悄声问,“小雨,怎么了,发现什么了吗?”
“嘘,看来人家已经开始了,我们小心点靠近,别被发现了!”骆巧雨沉声说道,身子如灵猿般窜了出去。
此时的骆巧雨身上便没有配戴她以往的铃铛饰物,身子轻盈,速度极快,很快就将我们甩在了身后。
“小心跟上!”骆宛天跟着嘱咐了一句,也跟了上去。
我这时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感觉自己跟做贼似的,但是心里想到时候处在危险中的骆鸿煊,紧张的心情也转为了担忧。我快步跟上前面的两人。熊胖子、骆宏彦及彭飞羽自己不用说,也紧紧相随。
当我们悄悄爬上院墙时,院内的场景令几人都为之惊异。只见大院内升起一堆篝火,熊熊燃烧的火堆将整个院落都照得通明。篝火的不远处站立着两人,一人身披黑色斗篷,戴着的兜帽遮盖了整张脸,手里拿着一管翠笛,正是梁府大少梁承海。
站在他身边的那人,一身白衬衫西裤,正是梁三少梁承池。只是,我只觉得他看上去有些不一样,他的嘴角挂着一抹邪气的笑,那表情不似梁三少那副温文尔雅。梁三少的手里捧着一个托盘,用红布盖着,上面有个方形的突起物。
他们两都只是静静地站着,神情专注地看着正围着篝火上窜下跳着的某人。我说他在上窜下跳,实在是因为这人的动作看上去太过滑稽了。只见他身穿黑色长袍,大红裤子,脚蹬长统布靴,头戴恶鬼面具,手拿手鼓,不停地拍打着手鼓,围绕着火堆念念有词。他念诵的什么我完全没听懂,只觉得那是一种古老的言语,似是在哪里听过一样。
我们看了一会儿,骆宛天捅了捅边上的骆巧雨悄声问道:“小雨,这老家伙跳得是啥,不是我说,该不会是什么祭祀仪式吧?”
骆巧雨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那眼神充满鄙视,“这是傩舞,说是祭祀舞也没错,它跟我跳的请神舞有异曲同工之处。难道你没看出来?”
骆宛天被她这一呛,摸了摸鼻子说道:“你跳得那么好看,这老家伙跳得哪能跟你比啊!”
骆巧雨被他这么一说,倒是不好意思再奚落他了。
我立时悄声问道:“小天,你知道这跳大神的是谁?”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梁建业那老家伙了,没看到他两个儿子都守在一边吗?”骆宛天说着,指着两位梁府大少。
“他这是在做什么?”骆宏彦跟着也问。
“是在招魂!这是巫术里的一种,但他行的是黑巫,招来的魂不是厉鬼就是恶鬼。”骆巧雨的声音有些低哑,表情也严肃起来。
“他招的难道不是鸿煊吗?”我不禁问道。
“应该是吧,可是这种仪式同时也会招来激荡在附近的恶鬼的。”骆巧雨说道,指着梁三少手里捧着的托盘道:“瞧见他手里捧着的东西了没有,那个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紫玉匣!”
“那还等什么,我们上去抢了他的!”熊胖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作势就要往下跳,却被一边的彭飞羽按压住。
“你做事能不能用点脑子,现在下去你有把握能抢到你们要的东西吗?”彭飞羽轻声骂道。
“切,那难道还要等他招魂完了我们再出手不成!”熊胖子拍开彭飞羽按在肩上的手,又看向院子内。
“先等等,这个仪式没这么快的!”骆巧雨说道,“我们得一击必胜,要是让他们逃了想要再追回紫玉匣就难了!”
听她这么说,我们便都暗耐着性子,继续等下去。看着梁老爷子在那里卖力的跳动着,我的心也跟着越来越着急,眼睛不时地瞟向捧着紫玉匣的梁承池,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抢了他手里的东西。
几人又等了一刻钟,我看到梁老爷子的动作变得慢下来,手里的手鼓也越敲越慢,仪式似是进行到尾声。
就在这时,身边突然刮起一阵阴风,我的身子猛然一颤,能清楚地感觉到这股阴风的寒气,似是有阴物向着这个大院靠近。
终于骆巧雨起身喊道:“就是这时,行动!”
骆巧雨的声音一落,我们猛然起身,几个男人纵身向院中跃下。
“哼,终于行动了吗!”梁承海一声冷哼,挥舞着翠笛就向着几人扑来。
熊胖子一马当先就迎了上去,他挥起拳头就向着梁承海砸去。梁承海矮身躲过,飞起一脚就向着熊胖子踢去。熊胖子一声哼闷,被踢得个结实。但他见到梁承海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也不顾身上被踢了一脚,转身就已经掏出他的匕首向着梁承海继续攻去。梁承海哪里会与他纠缠,在踢完一脚之后,便已经回身向着一边的彭飞羽而去了。
几人中,骆宛天最是狡猾,他见熊胖子跟梁承海对上,自己早就溜向梁承池而去了。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冲着梁承池手里的托盘而去的。但梁承池像是早有防备,在他们跳下院墙时,就已经邪魅一笑,转身就向着主宅的房门跑去。骆宛天自然是跟着冲了进去,随后他们两的身影消失在大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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