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脚迈进了禁地,却突然铃声大作,只见林地里到处挂满了小铜铃。一个个如成熟的桔子垂挂下来,我一脚踩进便如同警铃般响彻一片,吓得我连忙把脚给收了回来。
前方的小纸人见我弄出如此大声响,连忙往回向我这边走来。它来到我的身边,小手指着一条若有似无的痕迹,那样子是让我走这条小路了。
说是小路,其实只是人踩出来的痕迹,腐朽枯败的枝叶几乎遮盖了那些痕迹。
树林里的树叉枝干上用红绳系着一个个小铜铃,我方才就是不小心碰到了那些铜铃,才会弄出如此大阵仗。
山林幽暗,只有微弱的亮光,我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不知如何前进,低头一看,小纸人不知何时已经爬到我的脚面上了。
它用手比划着,示意我蹲下来。我照做,只见它拽着我的衣服要爬上来,我连忙将它举起,它坐上我的肩头,小手指着小路的方向。原来它是要坐在我的身上为我指路。
我看着潮湿的地面,原来它是怕被水打湿了。真不知道它是怎么来到我家里的。我起身向着小纸人指引的方向走去。这条小路很隐蔽,若是没有小纸人的指引,我也绝对找不到这路。
但这是人为踩出来的,显然这山林里也不是没人来过。也对,毕竟方才出声的老妪就是在这山林里住着,有人走的痕迹也不奇怪。
只是这里既然是骆家村的禁地,又是什么人住在这里呢?还有她大费周章地找我来做什么?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过那些枯叶,我的绣鞋在踩进山林时就已浸湿,衣裙也在随后的小道上被树枝勾破。小道难行,我艰难地前行着,就这样行进了多时,好几次我觉得都要迷失在山林中,都是肩头上的小纸人指引着不断转弯前进着。
“咕,咕,”山林里传来不知名的鸟儿叫声,使整个山林更显得更阴森恐怖。我一个人在这山林里走着,那些鸟儿也不知在哪里,只是传来声音,还有些奇怪的声音,在山林里索绕。
有一次我都看到一条眼镜蛇挂着树叉上,丝丝地吐着蛇信,向我示威般探着蛇头。饶是我自小长在山里,也被这突然出现的东西吓了一跳。
走了许多,有了小纸人的指引我也不再碰到那些小铜铃。身处在幽暗的深林,我总觉得如同置身迷宫,若是没有小纸人的指引,我怕是寸步难行,想来这是那老妪布的什么迷阵。
看来对方果真是个高手,正是如此,我更加好奇她找我来做什么?
不过,想来人家对我也没有恶意,否则不用会派小纸人来引我,就单是凭她如此本事,想要害我那也只是抬手之事。何况这里既然是骆家村的禁地,想必住着的也是骆家村里的高人。
好歹我也是骆家村里的媳妇,想来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只是我隐约感觉应该与骆鸿煊有关吧,否则也不会在骆鸿煊出事后引我来此。
我怀着敬畏之心跟着小纸人前行着,越到深处越发觉得不寻常起来。我感觉到越来越冷,雾气开始弥漫在整个山林,原来还有些微弱地光亮的,走到深处就变得更幽暗。
我身上的粗布衣裙渐渐被雾气打湿,头发已经贴在头上,垂挂下来的碎发都开始滴水。但这些都不重要,我发现周遭渐渐出现蓝色的幽火。
这些幽火有些暗,有些明,一朵朵如同放大的萤火虫,飘荡在林间,也让这幽暗的山林里有些许的光亮。越到深处幽火越多,点点星光般散落在林间。
有些甚至顽皮地飘到我的跟前,还有个竟然学着小纸人,与它同坐在我的肩头。小纸人似乎与这些幽火很亲密,甚至伸出小手去碰触它们,让我觉得它们都有生命般,在一起嬉戏。
我伸手去接过一团幽火,感觉入手冰凉,能看出它们的善意。
这些是什么东西?
就在我好奇之时,突然周围空气更加冷冰起来,如同到了寒冷的冬天,前方的小道瞬间结成了冰霜,向我的脚边漫延而来。我连忙后退,但似是已经来不及了,冰霜漫延至我的脚边就停下了。
我的前方顿时变得无路走,四周的铜铃声开始响动,我感觉到有东西在接近。我环顾四周,看到原本还在林间飘荡的幽火此时正四下逃散,就连原来坐在我肩头的那一团也在忽闪忽闪的,似在瑟瑟发抖。
这些幽火在害怕着正在接近我的东西!
小纸人发出“嗖嗖”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有风在吹它,但它却四肢并用的趴住我的肩头,努力地挣扎着试图挣脱阻力般。
我虽然也害怕,但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拿下它来,让它安稳地坐在我的手掌上。我警剔地看着四周,是有什么东西阻止我前进吗?
很快我就感觉有个无形的力量将我推搡,似是要将我推出山林。我被推得踉跄了几步,只得后退着才能站定。
“煊哥哥,虽然林子里的阴气助长了你的力量,但你也不可如此不计后果地使用魂力,那会让你让你魂魄就此消散的!”
一个清亮动听的女音响起,我能听出那声音里的着急与关切。
我却无法关心这人是谁,她口里的“煊哥哥”是指骆鸿煊吗,是他在阻止我进去吗?
“骆鸿煊,是你吗?你既然来,就出来见见我啊?”
我激动地对着空气喊,是骆鸿煊来了,但他显然不让我进去,为什么,难道这里有什么危险,?还是说他不愿让我见那位高人?还有那个叫他“煊哥哥”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