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终于有人出声打破了悬崖上这诡异的气氛,竟然是小义哥!
我心头一紧,不由地着急起来,但很快又轻松下来,似是心中那股气闷终于得到了疏解,一下子轻松起来。能站出来,我的内心像放下了一块大石,我不敢拿小义哥的命去换得内心的安宁,可是小义哥一旦去做了,我反而坦然了,相对的觉得以后小义哥一家能抬头挺胸,骄傲地做人了。
只是,我看着站出来的小义哥,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我现在知道,这事是发生在一年以前,我在葛幼梅的记忆里,正经历着一年前葛家村人经历的一切。我看到了完好无缺的小义哥,心里满是苦涩和不舍,知道小义哥最终的下场的我,更是心酸得想落泪。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几乎不敢去看小义哥那张熟悉的面孔,却又不忍不看。他,就这样完好无缺的出现在眼前,我甚至想扑到他的怀里,感受一下来自他的熟悉气息。
但我现在是在葛幼梅的身体里,没有行动的自由,只能安静地看着眼前发现的一切。
还有葛幼梅又是怎么回事,小义哥不是说她早就死了吗,她又怎么会参与这事。这是她的记忆,那么说她这时还没死去,她又是怎么死的?她的主人又是谁?
我的思绪不知不觉地飘远了,直到村长的声音将我重新唤回。
“好!好!承义啊,你能救我家阿佑,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我们全家都感谢你啊!”村长见小义哥站出来,立即如找到了救命稻草般拉住了他,脸上满是喜悦之
村长婆娘这时也回过神来,见终于有人肯救自家孩子,连哭带抹泪地说谢谢。
“村长,你别这样,先让我试试吧!”小义哥一面拍着老村长拉着他的手说,一面又对旁边的几个兄弟说:“你们准备绳子绑在我的腰上,我下去试试,看能不能将阿佑接上来。”
这时,其他人见小义哥站了出来,都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有人出头,自然是乐得配合了。很快就有人准备好了绳子递过去。
小义哥接过村民递来的绳子,将它绑在了自己的腰上,打上了死结。他的手法利落简捷,另外有几个村民将绳子的另一头系在了一棵大树上,然后由着三、四个汉子,将绳子拉着,放小义哥下去。我看着兄长的身影,心里又是担心又是害怕的。
默默地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事!
小义哥转身背朝下,慢慢地从那悬崖处下去,悬崖很陡峭,几乎是垂直而下的。高不见底,底下终年烟雾缭绕,时常会有生畜掉下去,每年也会在这里死一两人的。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里很危险,真不知道葛成佑那小子怎么会来这里,还这么不巧掉了下去。
不过,要说他也是幸运的,被挂在了大树上,暂时还留条小命被人发现。
陡峭的岩壁上几乎没有什么可攀之处,小义哥只得小心翼翼地拉着绳子,慢慢地踩着平直的岩壁如猴子般下去。尽管如此,也看得悬崖上的人胆战惊心的。无奈,大家只得屏息宁神地看着,丝毫不敢出声打扰到他的前行。
要说,小义哥也算是身手了得,他自小就跟在老爷子身边,时常去山里采药,对于在这些悬崖绝壁上攀爬也算是有经验。难怪他刚才就跃跃欲试,若非嫂子拦着他怕是早就站出来了。
我想到这层心里也就大定,相信小义哥会将人带上来的。
葛成佑所在的大树离悬崖顶上大约有六七米远的距离,好在绳子也够长,小义哥下去后,拉着绳子的几个汉子便慢慢地将绳子放下去,直到小义哥在下面喊停。
这一过程显然是短暂的,但在我的眼里像是过了很漫长的一段时间似的,都说关心则乱,我这回是深深地体会了一把。
这让我又如何不担心呢?尽管这事已经发生,我能见到后来的兄长,那定然是没事儿的。只是,此刻我还是不由控制地担心着。
绳子被缓慢地放下,几个汉子也都小心地控制着绳子的缩放。小义哥拉着绳子一步步往下挪动,突然一阵强风刮过,吹得绳子一阵摇晃。崖上众人惊呼,却又被村长一个眼神瞪来,生生止住。
小义哥咬紧牙关,手握缰绳,等稳定了身形一会儿,才再次动作,慢慢地靠近那大树。
好容易,小义哥才下到大树上,这是一棵喜欢生长在绝壁上的迎客松,其实那树并不粗大,只不过是如碗口一样粗细的松树,斜斜地生长在崖壁上,在风吹过还会迎来一阵摇摆。
此刻的葛成佑已经吓得满脸青色,满脸泪痕,毕竟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怎经得起如此惊吓,他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他趴在树枝上,双手牢牢地抓着那截树枝,小声的哭泣着。
葛成佑见有人下来,原本死灰的眼里泛起了希望之火,那喜悦之色爬上了他原本吓得苍白的小脸。
他着急地道:“小义哥,快,快救我!”
声音里带着惊喜和重燃起希望的喜悦。
“阿佑,别怕,我这就下来了,你好好抓着,千万别松手啊!”小义哥慢慢靠近葛成佑,小心地安慰着他。
崖上众人都屏息凝神,紧张万分地看着他们。我甚至感觉到葛幼梅紧握着拳头,手心里直冒汗。我家嫂子也在紧张地望着崖下,我想她现在比任何人都紧张吧。
只是,我顺着葛幼梅的目光看下去,原本一片白雾的崖底缓缓升起一股黑气,那黑气若有似无,掺杂在那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