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葛幼梅飘进了房里,小黑猫对她很不友好地叫了一声,她的身子抖了抖,原本苍白的面色变得更加苍白。
“黑狄,出来!”骆鸿煊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小黑猫不情不愿地走向窗台,路过葛幼梅时,再次对她似是警告地叫了一声。葛幼梅害怕地冲它一笑,“我不会伤害她的!”
小黑这才跳到窗台,跃进了院子。
房中,我正不安地睡在床上,葛幼梅缓缓地靠近,看着我的睡脸,盯视了一会儿,突然,她化作一阵青烟,钻进了我的身子。
“糟了!”骆鸿煊突然大喊一声,飞身进来,却是太晚了,“该死,还是上当了!”
骆鸿煊咒骂着,小黑跟着也进来,“被附身了!我来将她驱逐出来!”它看向骆鸿煊传达自己的意思。
“不行,强行驱逐的话蕾儿会有危险,先等等看!”骆鸿煊面色沉重地说。
回应他的是小黑着急的猫叫。
此时的我,却是陷入了一个奇异的梦境里。
我不知道自己行走在哪里,只觉得周围白茫茫的都是雾气,看不清方向和道路,就这样迷迷茫茫地走着,难道又是阿娘来找我了吗?
我茫然地想,很快,前方的雾气渐渐散去,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我看到了熟悉的房舍,一排排,一幢幢,零星散乱地分布在山坳里。这是我熟悉的地方,是我从小生长的葛家村。
突然,我不由自主地走向其中一个小院,我想停下,可是身体不受控制般,不由自主地做出行动,而我的脑子却有清晰的思维能力,我走向那个小院,并不是我的家,而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葛幼梅的家。
我来这里做什么?我奇怪地想。
只见我走进小院便喊道:“阿娘,我回来了!”这不是我的声音,而是葛幼梅的!
紧接着,屋内便听到一个苍老的女声回答:“幼梅啊,你又上山采药去了,唉,你阿爹这病光靠你采的草药也治不好啊!”说着,便有个老妇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正是葛幼梅的娘。
我此刻心里惊疑不定,我怎么会变成了葛幼梅?我的身上何时背了一个药娄子的?我像是附身在葛幼梅的身上,看着她行动,听她说话。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真是我的梦吗?不,不是我的梦,倒像是葛幼梅的,但,这一切又是如此真实,像是葛幼梅亲身的经历。
我怎么会来到这里,来到葛幼梅的梦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我迷惑间,葛大娘已经走过来,接过葛幼梅放下的药娄子。
“闺女啊,你先进屋洗把脸,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葛大娘体贴地说道。
“阿娘,不急,等我先将草药洗洗,熬药给阿爹喝了再说。”葛幼梅缷下药娄子,擦了一把汗,说道。
我还在纠结着,我像个过客只能看着眼前的一幕而无法去做什么。在这一刻,我变成了葛幼梅,只能做着葛幼梅的动作。
“唉,好吧,你阿爹这咳嗽也不知是咋回事,怎么就不见好呢!也多亏了你回来,又是请大夫,又是上山采药的,你带回来的那些钱都用光了。这往后的日子咋过啊!”葛大娘一声叹息,道不尽无尽的悲凉。
“阿娘,你别说了,你放心吧,阿爹会好起来的!我先进去熬药了。”葛幼梅说着,接过她娘手里的药娄子,回厨房了。
院子里,葛大娘还在叙叙叨叨地说着什么,葛幼梅已经不想听了,这些话,她已经听过很多次了。她将草药都拿出来清洗,随后又准备熬药,没有办法,家里的钱都用光了。已经无力为她阿爹去镇上抓药了,更别说去上医院。她只得上山去采些药为她阿爹的病缓解一下。葛幼梅独自烦恼着,心里无尽苦涩。
我终于意识到我是真的住在了葛幼梅的身体里,就连她的思想我都能一清二楚。但我无论怎么唤幼梅姐,葛幼梅都没有反应,她像是无意识一般,自管自地忙碌着手头上的活计。
突然,听到外头有人大喊:“不好了,村长家的娃子掉悬崖了,大家快去帮忙,救人啊!”
那喊声一声声地重复,很快就从葛幼梅家的门前走过了。
葛幼梅连忙起身,也管不了药罐子里还在煎的药,赶紧地跑出了厨房。院子外,葛大娘正向着大路外张望。
“阿娘,怎么回事啊?”葛幼梅走到她娘的身边,急问道。
“刚才有人在喊,好像是村长家的娃子掉悬崖了,叫人去帮忙呢!”葛大娘也是神色紧张地回答道。
这时村里已经有不少人从她们家的门口跑过。
他们边跑边说,“你是说葛成佑那小子吗,他怎么会去悬崖?”
“谁知道呢?咱快去看看!”
有些人边跑还边招呼身边的人,“走走,快瞧瞧。”
我被惊动了,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在葛幼梅的记忆里?这正是村子里曾经发生的事?或许正这便是村子怪事发生的源头。我隐隐觉得自己像是接触到事件的关键,然后,这又是谁安排的呢,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一切呢?
我独自这样想着,也静待事情的发展,既然已经身陷其中了,那我就好好看完这出戏好了,或许还能找出事情的关键。
有了这样的想法,我便安心下来。
山里人,民风纯朴,哪家一有事儿就会纷纷去帮忙。不稍多久,便有很多人赶往悬崖。
“阿娘,我也去看看!”葛幼梅转身对葛大娘说道。
“你去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