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我就停在了祠堂外,前面的人影却突然消失了。我也不奇怪,那可不是人,她的目的是引我来此,目的达到离开也是正常。 我往前走几步,看了看周围环境,空无一人,来到大门外,抬头看了看,只见微弱的月光下,葛家村祠堂的扁额高高的悬挂着,看不清字迹。但我不看也知道那上面写的是什么的,是“葛氏祠堂”四字。虽然我从没进去,祖宗留下的规定女子是不能进入祠堂的,何况我们家不姓葛,以为村里有祭祖我们也不参加,但如今也没什么顾忌了,还是进去看看再说。 我伸手,推开了那紧闭着的大门。大门没有上锁,我一推就开了。抬脚迈了进去,这是个四合院子,院子中间是天井,那里有口古井。此刻在月色下,正黑洞洞地张着大嘴,似是个深不可见底的深渊。我小心翼翼地绕过那口井,我可不敢靠近,听村里人说过,这口井还沉过人的,那是村里处置犯了祖宗规矩的罪人。 我走进祠堂,堂屋正中摆放着几排牌位,不用看也知道那都是葛家村列代祖先的牌位。几排牌位下,有个大案几,足有十几丈宽,一张宽大的布幔垂下,遮住了桌底。上头还有香炉烛台之类的东西,此刻却冷冷地摆放着,看来是很久没人来过了。 微弱的月光只能照到片余的地方,我看得不是很清,只见那一个个牌位留下一个个黑影,似一个个张着双眼的脑袋,给人极诡异的感觉。 我有些胆怯了,不知道葛幼梅引我来此做什么,而且显然骆鸿煊也没有在此。 “呜呜……” 突然一声哭泣声幽幽地传来,我被吓了一跳,急忙四顾去寻找声音的来源,但那声音似乎离得很远,轻微的声音,让我以为是自己错听。 但很快我就听到这声音一声赛过一声凄惨,不只是一个声音,中间掺杂着许多人哭泣声,不是人正常的哭泣,倒像是鬼在哭,似是来自于地狱深处,凄厉得让人心底发寒。 终于,我听出那声音的来源处,那便是天井里的那口古井。 “谁,谁在那儿?”我颤动着问。 “呜呜……”回答我的依然是哭泣声。 终于,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转身跑向大门。但是屋漏偏遇连夜雨,我想开门出去,大门却突然开不了,似是有人在外面锁上了。 “开门,快开门,放我出去!”我拍打着大门,心里急得不行,心道葛幼梅从她家里将我救出来,难道是要将我送给古井里的东西? 我不相信与我一起长大的葛幼梅会屡屡害我。 但是,眼下这又是谁将我锁在这祠堂里? 我回头看向天井,那口古井此刻正汩汩地冒出阴气,难怪我感觉冷意,我的身子又开始不自觉地吸收阴气了,令我身上的寒意越来越重。 我开始绝望了,难道刚从魔爪里逃出来,又要落到鬼手里了吗? 像是要折磨我般,古井里拒传出一声声鬼泣声,却始终不见鬼影出现,只是那阴气像是冒不完般,越发的浓重起来。 祠堂里那一排排的祖宗牌位也跟着摇摆起来,发出“咯咯”的声音,像是那些葛家祖宗也在害怕。 不,不对,难道是葛家那些老祖宗发怒了吗,我想起自己姓花,而且还是个历来不允许进入葛家祠堂的女子。难道是葛家老祖宗怪我侵犯了他们的领地? 想到此处,我连忙冒着被古井里冒出的阴气侵蚀的危险,跑向祠堂大殿,跪下向葛氏祖宗告罪。 “葛氏老祖宗,小女花半蕾,无意进来避祸,无意冒犯各位老祖宗们,请你们息怒!” 我不断地磕头,希望能以此平息老祖宗们的怒火,说来也奇怪,我这一磕头,那些牌位倒是不再摇摆动荡,纷纷安静下来。我心中一喜,看来是有效。 只是,我高兴得太早,古井里的鬼哭声依旧不停,而且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我紧张地回头望着那汩汩泛着阴气的古井,一声声鬼哭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阴气涌向我,我不禁倦缩起来,双手环抱着身体,虚弱地抵抗着阴气的侵袭。 不断涌出来的阴气令我的身子越来越冷,我心道这样下去不行,别说那鬼哭狼嚎里到底掩藏着什么鬼怪了,就单单是这不断向我涌来的阴气也足够让我暴体而亡的了。我应该想法自救,而不是什么都不做。 想到这,我连忙在身上摸索,没几下就摸出了老爷子给我的猩包,猩包散发出红光,犹如里面的东西着了火般。我三两下就拆开猩包,这回也不管它是老爷子亲手缝制的了,我担心再不将它拿出来,真要烧着了。 拿出来后,我发现里面果然藏着一块暖玉,现在却通体发着红光,火红火红的。拒它很烫,但我握在手里却感觉很舒服,它在驱散着我身上的寒意。这小东西我一直带在身上,从来没有像现在如此诡异,我身上的阴气渐渐地被驱散。 我抬头,向天井中望去,只见那些阴气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缩着,那凄厉的鬼哭声也停止了。柔和的月光下,那古井渐渐地恢复了原样,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般。我欣喜地看着手中的暖玉,在那些阴气都缩回去后,它就恢复了原样。一块红色的玉石,在月光下泛着莹莹的玉光。我高兴地将它凑到嘴边吻了吻,真是太好了,是这小东西救了我! 只见手中的小东西动了动,我眨巴眨巴眼,“是我的错觉吗?” 再次细看,暖玉依然是暖玉。我不再作它想,连忙将它收进猩包里,刚才拆了猩包,改明儿将它缝回去。 突然,祠堂里的案几下传来窸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