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我一直心神不宁,不知道是怎么了,苏晴就躺在我身边,我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和常人没什么两样,我很不自然,不是因为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女人,而是有一种害怕的感觉,总觉得我会失去一些什么。就这样带着不安进入了熟睡,可睡的并不踏实,我被噩梦惊醒,醒来一看苏晴不在身边,我赶紧披上衣服拿上一盏灯走了出去。
我在屋子里找了片刻,怕打扰外婆休息,然后来到院子,依然没发现苏晴,最后我又在村子里找了找,惹得别人家的狗一阵狂叫。等我静下来之后,却听到有哭声从远处传来,仔细听,竟是从深水潭的方向传来的,难道说,苏晴去了深水潭?
我来不及通知外婆,急急忙忙跑了过去,一公里的路程,只用了大概两分钟就赶到了,来到深水潭,那哭声更加刺耳了,我没有上前,而是躲在一颗树后面偷偷观望。今晚有朦胧的月亮,勉强可以看清一些事物,我看到苏晴站在河岸上,正在做着奇怪的手势,河水被她搅的沸腾起来,哭声越来越凄厉,我赶忙把耳朵堵上,远远观望。
过了片刻,从水潭里浮出一个庞然大物,正是之前看到的老鳖精,这次近距离见到它的真面目,我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吓的够呛。那东西太大了,大的离谱,一颗脑袋足有车头那么大,双眼闪着绿光,跟假的一样。
苏晴这时候开口了:“我不管你是什么,请你不要再害人,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哈哈!笑话,任何人敢阻止本尊修炼,必将迎来灭顶之灾,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只要我愿意,顷刻间便可以让你们所有人化为乌有,包括你在内。”那老鳖精竟口吐人言,不怒自威,语气中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慑力。
“万物皆有生命,违背法则就是自取灭亡,你该明白这个道理,我的忠告请你务必斟酌,言尽于此,告辞了!”苏晴说完,便转身飘走了。那老鳖精并没有为难苏晴,片刻后沉入水底,我这才急忙赶上了苏晴。
她见到我很吃惊,我跟踪了她她却没有生气,而是责怪我不该跟来,万一打起来她没有能力保护我。听了这话我很感动,作为一个男人,我该保护好自己的妻子,而不是让她保护我,纵然有危险,我们也要一起面对。
我和她手拉着手一路走回去,她的手不再冰凉,只是地上有我的影子,却看不到她的影子,我不由长叹,如果她是人,那该多好!回去的路不再漫长,我和她一直在说话,通过交谈,我得知了她的身世,原来她的命运更曲折,曾经她是西域古国的公主,匈奴入侵时被作为人质扣押了,后两国交战,匈奴侵占了楼兰,看到自己的国家破败,尸横遍野,她挥剑自刎了,此后怨念不消,一直没能进入轮回,在人间辗转已有千年之久。
她告诉我,那水潭里的精怪很厉害,如果劝说没用就要想办法压制了,以她的能力根本不足以降服它,一切都要等到天亮后再做决定。然而我们怕是等不到天亮了,当天晚上,我们回到村子以后,便发生了怪事,村里许多人无故昏倒,此刻每家每户都亮着灯,狗叫声此起彼伏,伴随着人们的惊叫。
外婆早已在村口等待,见我们回来了,外婆不由分说,一巴掌就掴在我脸上,她厉声呵斥我:“上哪去了?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长这么大以来,外婆从来没有打过我,而今天,她打了我,但是我没有生气,我知道她是担心我,害怕我出事。苏晴赶忙把我拉到一边,对外婆说:“婆婆,不怪他,是我的主意,您惩罚我吧。”
外婆轻叹一口气,跟我们说:“回去再说,那东西又在作怪了,很多人丢了魂,丢一魂则会昏睡,丢两魂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苏晴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也许她的劝说根本就没用,反而激怒了老鳖精,她没有对苏晴出手,却对村民下手,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答复。既然它执迷不悟,一定要把它除掉才行,我只恨自己不会道术,不能帮上忙。
村里人嘤嘤的啜泣声隐隐约约传来,让人听了心里挺难受,他们不该遭这份罪,如果是因为我,如果可以选择,我原意把自己奉献给老鳖精,只要它肯放过大家。然而,外婆已经跟我说的很清楚,想要我死的是村后的冤魂,跟水潭里那些恶鬼没有关系,经过这番闹腾,后村的冤魂也消停了下来,似乎连它们也开始害怕了。
屋里,外婆正色看着我和苏晴,她点了一盏灯,端来了一碗清水,将灯芯掐断,放入碗中,奇异的一幕发生了,本来水火不容,但是此刻,那火苗在盛满清水的碗中跳动着,像一个幽灵。外婆对苏晴说:“晴儿,你不方便外出,你就负责看着这火苗,不要让它熄灭,我和初一去把它们的魂召回来,只要它们一进村,你就立刻把它们收了,等我回来。”
苏晴点头,默不作声。外婆拿上一个黑布袋就招呼我出了门,我们一路向村外走去,我知道外婆要动真格了,我怕她应付不来,说要去把吴半仙叫醒帮忙,她却跟我说,来不及了,我必须留下帮忙,寸步不能离开。
来到村外的河流边,外婆在一块儿空地上点了七七四十九支蜡烛,围成了一个圈。我俩站在圆圈里,外婆从黑布袋里拿出一个幡,跟集市里算命的拿的幡相差无几,是用黄布做的,上面写着很多东西。外婆对我说,让我守在这里,并把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