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自主地拽紧了莫惊鸿的衣袖,她咬住‘唇’,不去看那绝望寂寞的身影,他一直就是这样,用这样偶尔的脆弱骗她,实际上,他狠极了。
“我们走,我们走。”萧如月推动莫惊鸿,催促他带她离开。
莫惊鸿刚一动,伫立塔窗的李明宪便从往事的虚无中看向他们,茫然地叫着一个永生不会忘却的名字:“明月。”酸楚的泪水涌上萧如月的心,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大哥!”李家兄弟赶来了,李明武抱牢长兄,嗓音哽咽,重复地叫大哥。
李明章飞快地点‘穴’,不让李明宪自伤,李明文脸‘色’‘阴’郁叫人立即带所有的傅轻雪到燕南山塔。因为不知道李明宪又陷于何时往事,所以,要让年纪不等的“简明月”一溜儿排开好让李明宪心神平复。
李明宪忽地瞪大眼,紧扣住李明武道:“你知道明月怕痛吗?我答应过她,她那么怕痛,那么怕痛。。。”来回低‘吟’这一句,反复的悔恨让在场男子都不忍闻,萧如月到塔底,似乎还能听到那悠然入骨的伤苦。
“大哥!”
那悲恸的口音好似李明宪要死了一样。萧如月不由自主地抬头看那个白衣乌发的男子,模糊的视线中,李明宪却在这时喷出一口血,白衣上点点,好似红梅盛开。
萧如月的心‘抽’了‘抽’,却不觉得痛,她能够镇定地转过身,在莫惊鸿的搀扶下离开。
是的,她的爱情早已经死了。
那悲伤是给自己的悲伤,那眼泪也是为自己而流。
尽管是这样安慰自己,但是这晚,萧如月翻来覆去地睡不安稳,她几次从梦中惊醒,耳畔反复都是那一句:你,痛不痛?
萧如月仰身掀被坐起,巍巍颤颤地伸出手,去掉白袜,几番犹豫,终于霍地抚上那曾经断裂又愈合的脚背骨,即使用了最好的‘药’,在萧如月的心底,这脚掌上永远都有一条裂痕,仅仅是这样轻轻碰一碰,都还能感觉到那刻骨铭心的痛。
李明宪,我放过你,你也别再纠缠了。
萧如月死死地捏着手指头,这并不容易,但也不太难,她会做到的。萧如月套回袜子,眨去眼角的泪,‘蒙’头大睡。隔日清晨,萧如月还在梦中反复,莫惊鸿敲‘门’,说宫里来人请他们进宫。
经他解释,原来是皇帝想见莫惊鸿,也想看看他将娶的‘女’子,特下旨让两人去赴宴。萧如月头昏脑胀,并不太想去。莫惊鸿劝道,皇帝姐夫为人和蔼可亲,只是寻常家宴。
冷风吹过,萧如月有些清醒,皇旨之下可不容她任‘性’。她稍作洗漱后,两人坐上皇宫派出的车攆进入重华宫。宫‘侍’说永盛帝还在御书房见大臣,让惊鸿公子与萧箫姑娘在北越殿稍等。
不一会儿,秦太子昭和曲有邦走进北越殿,欣喜地与莫惊鸿相见。介绍萧如月的身份时,莫惊鸿照例是那一句,话未说完,被走进宫殿的李明章兄弟阻止。
他诡笑道:“惊鸿,事关姑娘的名节,这种话还是少说。”
莫惊鸿皱起眉,道:“明章表弟,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李明文‘插’入人群中,两边安抚,圆滑地互不得罪。这时,搀扶公孙天都进入北越殿,李明文确定人员到齐后,道:“我去请大哥。”
李明宪神情沉静地走进大殿,他后面跟着李明武。萧如月的太阳‘穴’突突‘抽’痛,莫惊鸿见她身体不适,立即把脉,确定风寒入体,正向秦太子告罪要离开北越殿时,宫‘侍’在外宣布河阳侯、河阳公主到。
“开始吧。”李明宪的声音清清淡淡地响起,听在萧如月的耳里,又与昨日那哀伤而悲绝的问句‘交’合在一起,她觉得既刺耳又莫名地伤怀。
河阳侯从宫‘侍’手里取来白瓷碗,让在座诸位查看无作伪后,束手袖,放入‘玉’珏,倒清酒。河阳侯先把瓷碗端到李氏子处,李明宪干脆利落地割破手指滴血。
查看后,河阳侯宣布男子血合,然后走向萧如月方向。
063.暗香浮动
莫惊鸿一手揽住发烧的‘女’子,一边阻止河阳侯靠近,他向秦太子昭与曲有邦问请来宗正是为何。秦太子没有回答,曲有邦摇摇扇子,给了个歉疚的笑容,说李家兄弟怀疑他怀里的萧箫姑娘是失踪已久的李家少夫人,简明月。
萧如月打了个‘激’零,‘抽’痛的脑袋有了些清明,她看向李明宪,湮暗无光的乌瞳,冰冷无情的浅笑,总是恰如其分地遮掩他的真面目。她真傻,真的。李明宪是谁?他就算后悔,就算悲痛,就算绝望,也不会那样地‘露’骨。
“只要滴点血。惊鸿,真相大白若有差,我等必当给你和嫂夫人讨回公道。”
莫惊鸿坚决地阻止,萧如月让他扶她起身,她低声问道:“验血之后,尔等是否不再纠缠?”
“当然。”李明章飞快地说道,他扔过来一把匕首,正正‘插’在萧如月所坐位置的桌案上。萧如月轻轻咳了咳,莫惊鸿神情难看地阻道:“萧箫,你无需向他们证明什么。”
“既有河阳府为证,让彼此都安个心为好。”
“萧箫姑娘真是善体人意,”李明文笑道,“惊鸿表哥稍安,不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