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念看了一会电视,觉得没意思,有点昏昏欲睡,这时候楼梯旁的电话响了起来。
杜念迷迷糊糊和过去接:“喂?”
电话那头久久没说话,杜念刚想挂电话,那边传了一个低沉好听的男声:“是我。”
“廖亦凡,你吃饭了吗?”杜念看了看墙上的挂历,心里咯噔一下,今天是廖亦凡放暑假回家的日子,她之前答应过他去接车,今天一忙给忘了。
第二天早上店里刚开门不久廖亦凡就上门了。
空间里的廖亦凡比现实中足足老了十岁,见惯了成熟稳重的他,今天一炸看到二十四五岁的廖亦凡杜念还是被小小的惊艳了一把。
质地上好的白衬衫,挺括宽松的蓝裤子,白球鞋。烂大街的打扮,穿在他身上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他虽然长了一双单眼皮,眼睛却不小,黑白分明的瞳仁镶嵌在里面显得特别有神,长长的卷翘睫毛看的杜念都嫉妒。
高.挺的鼻子下一张似乎永远带笑的唇,看起来十分温和,但却又给人一种冷冷的疏离感。
杜念正在店铺盘点货,看他一头汗有点惊讶:“这么热的天怎么还过来啦。”
“我一回到家,就听外界对周氏裁缝设计都传遍了,大家都赞不绝口,我过来看看。”廖亦凡道。
“可得多谢你的功劳呢。”杜念笑了笑。
廖亦凡没说话,盯着杜念看了一会,十五六的孩子才刚刚长开,好好的马尾,光洁的额头,小巧的嘴巴,好看的瓜子脸,尤其是她那一双眼睛,又大又走神,忽闪忽闪地看起来特别有精神。
上身穿着泡泡袖的白色条纹小衬衫,紧紧地扎在粉色碎花地半身裙下,青春洋溢,比空间里有女人味了不少。
廖亦凡随意地坐在收银台旁边的侯客椅子上,随手从架子上抽.出一本时尚杂志,翻了翻:“不错,这才短短的半年时间就干的这么有声有色了,看来你没少费了功夫。”
杜念拿出之前做好的刨冰端出来盛到碗里,又递了个勺子给他:“给,自创刨冰。”
廖亦凡皱着眉看了半天:“能吃吗?”
杜念不客气地塞近他手里:“卖相不好,但是味道很棒,尤其是冻香蕉,感觉比不冻的吃起来更美味。”
廖亦凡吃了口香蕉,嘴角愉悦地上挑:“还不错,透心凉,很舒服。”
俊男美女的一番互动引来不少年轻女同志纷纷侧目,大家看一眼廖亦凡就娇羞地红了脸。
好看的男人不少,但是好看又有气质的确不多。
其中有胆大的过来搭讪:“这位男同志你好,我想给我哥买一件衬衫,但是一时半会不知道买什么号合适,家里离这儿比较远,你能帮我试一下吗?”
女同志落落大方,一双眼不停地向廖亦凡放电。女同志的大胆举动弄的廖亦凡一愣一愣的,他的脸色不好看,还是让杜念撵着帮客户试衣服去了。
试衣服的间隙,女同志不停地询问廖亦凡的家世,地址和工作单位,最后还要求留下联系方式。杜念笑的直不起来腰,廖亦凡的脸色更差了,但女同志扔不气馁,仿佛看不见一样穷追不舍。
现在思想开放了,男女同志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再也不是之前说一句话都要防着被人告破鞋的时代了。
廖亦凡在店子里坐了有一个来小时,顿时吸引来了不少人进店,业绩一下子就上来了。
杜念打趣道:“你这干脆也别上学了,给我们家当迎宾好啦。”
“迎宾是什么?”周秀兰从刘磊的店子里帮完忙赶过来,有点好奇坐着的这人是谁。
“妈,这就是我上次给你说的帮咱们买布料的人,是我同学的哥哥,为人特别好。”杜念介绍。
“哎呀,同志你好,真是太感谢了!要不是你,我们这店也开不到这种程度。”周秀兰热情道。
廖亦凡没说话,默默横了杜念一眼。居然把功劳全推到他身上了,简直太厚.颜.无.耻了。
周秀兰还想再问几句布料的事,让杜念拦住了:“对了妈,我发现咱们印泥快没了,还有纸笔也不多了,我和廖同志去商场里转转,顺便把东西也买了。”
“行,去吧。”杜念拿了十块钱,周秀兰又强行塞给她一大把钱,“别省,相中啥就买。”
出了门杜念点了点手中的票子,有一百多块钱。
百货商场里还是人满为患,杜念和廖亦凡说话几乎得用喊的。人多就挤,一挤就显得更热了,杜念买好了东西出来,干脆带着廖亦凡去附近的国营饭店吃点便饭。
一盘子猪头肉,两个海牡蛎鸡蛋煎饼,俩螃蟹,一盘子灼红虾,最后一人一碗紫菜鸡蛋汤。
“太奢侈了,你这是享乐资本主义派。”廖亦凡道,“在头几年是要挨批.斗的。”
杜念白了他一眼:“你吃的一点不比我少,怎么也得先批.斗你。”
吃饱喝足俩人又开始往回走。一路上廖亦凡的个人魅力又散发了出来,不停地有女同志偷瞄他,甚至还有过来搭讪的。
“感觉和你在一起要承受的压力太大了。”杜念同样接受着一批又一批的目光压力,心好累。
廖亦凡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这就是我这辈子为啥再也不写书的原因,成为一个公众人物简直太累了!”
和空间里的轨迹不同,怪不得后来的时候廖亦凡就没什么粉丝追捧了,现实中不再写书,空间里也没了目土土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