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太过漫长,太过痛苦,太过绝望。
我几乎以为自己撑不到天亮。
东方露出鱼肚白时,一阵冷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抱紧了双臂。
浑身像是被车轮碾压过一样的酸痛,直起身来的时候,两腿间缓缓流下了粘腻的液体。
“靠――”这是我穿越过来后第二次爆粗口了。
衣服已经破的不能穿了,我只好捡起了盖聂脱下的衣服,胡乱套在了身上。
麦冬跟我说过盖聂的酒量是三杯倒,而他昨晚竟然喝了整整两大壶,简直是自寻死路。
这酒里肯定有问题,否则他怎么可能像发情的野兽一样。然而也是因为他喝的酒太多,做到最关键的时候,睡意压过了情/欲,他睡着了。
亲了,抱了,摸了,他什么都干了,就只差最后一步了。
但他居然睡着了!
他竟然睡着了!
他怎么能睡着!
被艹到一半扔到旁边是多么尴尬的一件事!
于是,衣服被扒光人也被点了穴的我,就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草地上,睁着眼睛到天亮,穴位才自己解开。
在我万念俱灰之时,大姨妈来问候了。
我现在已经不敢说自己对秦时明月的剧情了如指掌了,也不敢说自己是死忠粉了,我已经三年没有看过秦时了,但我也记得,盖聂就只有一把渊虹剑,不可能多出一把欺霜剑来。
我正边想边困惑着,身旁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的衣服被他撕了,他的衣服被我拿来裹在身上,所以他现在是光着的。
光着身体的大龄处男剑圣却没有脸红。
他的目光扫过自己的身上,我的身上,最后落在了那一堆被他撕坏的衣服上。
衣服的颜色是极淡的浅灰,因此上面的血迹看的特别明显。
等等!啊喂!那是姨妈血,他不会以为那是处子血吧?←_←
“先生你冷静一点――”
“盖某会对西门姑娘负责。”
他吐字艰难,面色煞白一片。
那模样可能比上了大铁锤还痛苦,我气不打一处来,原本想跟他解释也懒的解释了,干脆偏过头不看他。
盖聂全身只一遮羞布挡住重点部位,而我穿着他的衣服,也显得不伦不类。
我实在想不出如何不引人注目地回到盖府的办法。
“先生,先生――”
麦冬小胖子急急忙忙地向我们跑来。
盖聂竟像没有听到一样的凝视着不远处的墓碑。
孤男寡女,荒郊野外,衣衫别说不整了,都成破烂了,要说我们没发生什么,鬼才相信。
麦冬看到盖聂“**”,急得满头大汗,说话也结巴起来:“先生,你……和吹……”
盖聂回神,敛眸淡淡道:“麦冬,去拿两身干净的衣物来。”
“……好。”红了脸又红了眼的麦冬只好听话地去做。
盖聂是他的主子,更是他的家人,对于盖聂的命令,他从不违抗。
盖聂背过身去换衣服。
他的肩膀很宽阔,像卫兮一样,但腰却和卫离差不多窄。
其实他真的很瘦,只是总给人一种伟岸强壮的错觉。
回到了盖府,我回了自己的房间。南边的屋子又亮又宽敞,但就是不让人住,而我住在北边的屋子里,小倒是不小,就是冬天快到了往后会有点冷。
麦冬端来了汤药,小声说道:“先生吩咐的。”
我接过碗,下意识地问道:“是他熬的?”
麦冬摇了摇头:“我熬的。”
“……好苦。”我皱着眉头咽下去。
麦冬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良药苦口。”
我点点头:“说的也是。”
忠言逆耳,良药苦口。但是盖聂给我的第一碗药,倒算是特例。
喝完药,我打算卧床好好休息一下,麦冬却踟蹰着不走。
“吹云姑娘,请你不要让先生为难。”
结巴的麦冬犹豫了半天,说出的话却一句都没有结巴。
关乎到盖聂的事,他总是分外冷静。
“先生说会对你负责,是因为先生心善,但是先生已经有了心上人,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让先生为难。”
负责?
……最关键的一步,盖聂却停下了。
但即使做了全套,我也不可能死皮赖脸地要他负责。看他一脸面如死灰的表情,我就来气。
他以为他自己会很抢手吗?马上就三十了,无车无房(这房子迟早被老嬴回收)无存款,以后还要给别人带孩子,领着一帮大秦的通缉犯,灰头土脸地到处逃。
“不用他负责,他的年纪都跟我爹都差不多了,我看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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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搬去盖府南边的屋子,因为冬天快到了,向阳的房间空着却不住人,实在是有些可惜。我跟麦冬提了这个要求后,立刻就被他拒绝了。
“不行,那是桃子姑娘的房间。”麦冬挡在我身前,不准我进去。
“桃子姑娘?”这种傻唧唧的名字,啧啧,不会就是盖聂的心上人吧。估计是个土里土气和盖聂一样老实巴交的村姑←_←
“她是先生的心上人。”麦冬轻轻叹了一口气,给我讲起了一个据他所说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故事的男主是盖聂,女主叫桃子。
桃子是盖聂的初恋。
他们青梅竹马,郎有情妾有意,早就私定了终身,成亲在即之时,却因为奸人的迫害,桃子死于非命,从此一对相爱的人阴阳两隔……
“那迫害他们的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