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力投掷的渊虹居然没有扔中任何人……真是丢脸到家了。
而我的处境可不像之前那么好运了。
赤练的链蛇软剑已经缠上了我的脖子,卡的太紧,我被生生卡出两滴眼泪。
“这个人是我的手下,从一开始,他的命就是属于我的。还不滚开!”
卫庄出手救下了黑麒麟。纵横之间的决断,竟由鲨齿和半截渊虹来作出。
……如果不是我弄断了渊虹,盖聂此时此刻不会这么辛苦。
……如果没有我,他或许能够轻松许多。
……啊呸!
再这么妄自菲薄下去,我的画风都要扭曲了!
我就算死,也要死在天问剑下,而不是这区区的链蛇软剑之下。
“我以为今日一战,只在你我之间。”
“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迂腐不化,这场战斗从来就不仅仅是在你我之间。”
随即而来的,是刀光剑影。
盖聂与卫庄的对话渐渐淡去,我的意识逐渐沉浸在赤练妖艳的双瞳之中。
传说中流沙刺客团秘术的火魅术,能令人想起不愿意回想的过去。
“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卫央,但也有一个人,他曾叫我桃子。
“那个人是谁?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不重要,我已经把他忘了。
…
……
………
“你和盖聂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我欠了最多的人。
“卫庄大人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那可恨的师弟,我想要掐死他。
…
……
………
赤练停止了问话,她已然明白了她想要知晓的所有答案。
有点不尽如她的意。
链蛇软剑已经从我的脖子上移开,而我的意识处于半凝聚半涣散的神游状态。
天空中落下了点点雪花,有一片落进了我的眼睛里,瞬间化成了水。
――是雪女吹起了醒神冷冽的白雪。
纵横一战结束了。
盖聂只用断剑就制服了卫庄,却也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他舍不得杀死卫庄,是顾及同门之情,又因为他原本就心性善良。
赢了的盖聂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向我走来,他走的不快,步伐很稳,但我看得出他很累。
我也一样,中了火魅术的后遗症就是疲乏。这一点,很多年前我就领教过了。
“卫央,你没事了?”
“嗯,我没事,我还想起了过去的事。”我侧过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卫庄,淡淡道,“我想起了我们那个争强好胜的小师弟,他真的很让人伤脑筋。”
“师哥,我也要向你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该装死吓你,让你担心。”
“一直以来,谢谢你了,师哥。”
“以后,我绝不会再以性命安危来欺骗你了,我保证。”
盖聂对我露出了一个极其浅淡的笑容,虽然淡到几乎看不出来,但他的的确确是笑了,表情立刻就生动起来,一张脸也不那么死板了。
他这样释然的笑容,我很少看到。
“没关系。”
……终于等到了他的原谅。
“你们两个死到临头,居然还有心情叙旧。”
――这一定是卫庄在嫉妒,不过根本没有人睬他。
“师哥,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卫央,你长大了。”
盖聂倒头,含笑九泉……噢不,是安心地昏死了过去。
我猜他有点不甘心,但毕竟他也是人,这些天以来旧伤未愈,新伤不断,又承受了卫庄刚猛的攻击,也到极限了。
我将他的身体放平在地上,缓缓站起身来。
在墨家和流沙的共同的注目下,我用右手按住左臂,往上一提,被卫庄敲断的手臂就回到了原位。
“雪女姑娘,欺霜剑阴寒,与水寒剑有异曲同工之妙,麻烦你继续吹奏白雪,助我一臂之力。”我抽出欺霜,剑指卫庄,“今日我第二剑圣卫央,赌上一生的荣誉,必将卫庄的首级斩下送给隐蝠喝血,圆了隐蝠之前说的梦想。”
隐蝠猪肝色的脸立刻变成了黑色,那神情分明是在警告我不要含血喷人。
“谜之自信。”卫庄握剑,冷冷道,“你既然一心寻死,那我就成全你。”
……
第一次与卫庄比剑,是在他从韩国监狱出来的时候。
他浑身挂彩,我也狼狈不堪。
他迫不及待地想修理我一顿,而我也正有此意。
――结果是我输的一败涂地,他却告诉我,我可以加入流沙了。
我从未想过要加入流沙,也不想替他卖命,但得到认可的感觉,还不算太差。
况且加入了流沙,就有谋权篡位当上首领取代他的那一天,不是吗?
“你的剑,比起以前更为差劲。”
――听听!我能指望那张阔嘴说出什么好话!
“你的脸,比起以前更加抽象,我真怀疑这些年你是不是只吃猪饲料。”
――当然,我也不会对他说出任何好话。
渊虹都断在了鲨齿剑下,更别说欺霜了。
我的武学水平尚且仅有盖聂和卫庄的五成,那还是在我勤学修炼的基础上做出的评估。
……现在,我荒废了三年才握剑,对手还是一个穷凶极恶绝不放水的家伙。
很快,我听到了鲨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