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盖头下的罗姝听了,心里尤其欣慰。
“好。”秦远回神,应了一声,然后拿喜秤轻轻挑起罗姝头上的红帕,一阵香风吹过,他的新娘绽放在众人面前。
“姐姐好美!”沈婷在一旁小声惊呼。
身旁的秦怜立刻纠正她,“不对,从今天开始,要叫‘嫂子’的。”
少女们的对话入耳,罗姝娇羞的弯了弯唇角,使得上过妆的面容更加好看。
不止两位少女,其余的女眷们也都纷纷夸赞,尤其沈婷的母亲罗氏,由衷开怀。秦远和罗姝两个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在她这个舅母兼姑母看来,两人男才女貌最为般配,从此以后沈,秦,罗三家更是亲上加亲,这可真真儿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天作之合。
娇羞美人映入眼帘,秦远也微微一怔。不得不承认,罗姝也的确很美,尤其今日喜服红妆,犹如明媚的杜鹃。一瞬间又想起上次见面时她说过会等他的那些话,他忽然觉得,今生有这样一位知书达理的妻子陪伴,也是件幸事。
新娘子惊艳一室众人,院子里的喜乐喧哗更加热闹,接下来还有很多仪式,喜娘们赶紧上前呈上美酒,道:“请两位新人同饮合卺酒,从此合二为一,永不分离。”
秦远接过酒杯,稍稍顿了一下,伸手递向罗姝,罗姝顺从接过,又是含羞一笑,然后与她的夫君交臂,将美酒饮下。
盼望已久的仪式,盼望已久的人,美酒虽只有小小一杯,但新娘已经满足的醉了。
揭了盖头喝过合卺酒,洞房内的仪式算是暂告一段落了,秦远简单朝女宾们告了个别,便去了前院,那里还有许多位宾客要招待,等他能得空再度踏进洞房,恐怕得是晚上了。
~~
暖春日暮,裕芙宫内落了一地杏花。
殿中的晚膳摆上了桌,如月走近正在院里玩儿的娘俩,道:“主子,晚膳摆好了。”
听见这话,褚雪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小人儿先发出小嫩声,“饭饭,娘,吃饭饭。”
褚雪笑着柔声道:“乐儿饿了?走,我们去吃饭。”
小人儿拉住娘亲的手,母女俩抬脚进到殿中。
洗罢手在桌前坐好,小人儿瞅了瞅一旁空空的位子,疑惑的看着娘亲,问道:“父皇呢?”
褚雪边给小人儿系帕子,边答道:“父皇今天很忙,不跟咱们一起吃饭,等吃完饭,他就过来了。”
正说着,就见院里进来个人,雁翎打眼一瞧,发现正是良喜,遂提醒褚雪,“主子,良公公过来了。”
褚雪抬头,就见良喜来到近前,堆着笑给她鞠了个躬,道:“给娘娘请安。奴才来传皇上口谕,请娘娘一会儿稍作准备,待晚膳后,皇上要带您出宫一趟。”
“出宫?”
今儿又不是什么节庆,他怎么想起出宫来了?褚雪意外道:“不知皇上为何事要出宫?”
良喜脸上的笑意不减半分,提醒她道:“今儿您的义兄安西侯世子大婚,娘娘不记得了?”
褚雪一顿,经良喜这么一提醒,她终于想了起来。
今早无意中跟他提过,说许久未见家中亲人,有些想念。
虽然母亲可以时常进宫来,但父亲和兄长几乎没有跟她能碰面的机会,她其实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他给听进心里去了。
见她想了起来,良喜进一步解释道:“皇上知道您惦念家中亲人,今日安西侯府办喜事,褚太师一家必会亲临,皇上既是想陪您出去散散心,也是慰藉娘娘挂念亲人之情。”
良喜说的没错,她如今是贵妃,若想回家省亲,先得请钦天监看个日子,然后摆出千人仪仗劳师动众一番,如此一来,褚府里的亲人们也不得安生。若今日能借喝喜酒之名在秦府里见一见父母兄嫂,倒省去了许多麻烦,着实是个好主意。
身为御前大太监,自然要事事为主子着想,君王本就是要哄美人开心的,他现在多说几句好话,哄得贵妃娘娘再开怀一些,待会儿君王见了,想必也更开心,这也算他小小的立了一功了!
果然,就见桌前的美人果真露出喜色,连他见了都如沐春风。褚雪和声道:“有劳良公公来走一趟,本宫一会就好好准备。”
良喜哎了一声,又笑道:“皇上还说了,让您悠着些打扮,届时可千万别抢了新娘的风头。”
这回褚雪倒是笑得开怀,她对雁翎道:“良公公可真会说话,快看赏。”
雁翎应了一声,马上抓了一把金瓜子。
良喜和颜接过,又夸了乐儿几句,才躬身退出,回了勤政殿。
母女两人用完饭,待到夜幕落下,君王御用的马车就停在了裕芙宫外。
虽说要低调,但毕竟是贵妃身份,褚雪挑了身妃色妆花褙子,上到车里,便看见了墨色锦袍的宋琛。待她坐稳,马车便摇摇晃晃出了宫门。
宋琛打量她一遍,道:“不是说别抢了新娘的风头吗,怎么还是这么惹眼?”
她闻言也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袍,待反应过来这是他的打趣,嘟嘴撒娇道:“皇上惯会打趣臣妾。”
他唇角一弯,道:“哪里是打趣?朕说的是事实。罢了,朕的美人就是这样秀色难掩,让你低调,确实有些难为。”
夸人夸得都这么有水平,褚雪扑哧一笑,君王顺意执起美人绵手,任由马车疾驰。
~~
夜幕渐渐落下,灯笼摇曳的安西侯府重又迎来一批宾客,晌午吃酒的多是亲戚,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