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齐天的大喜日子,众人同乐,喜上加喜,薛兆便让“水香”将门口的守卫撤了,只在门内左侧的守卫休息区。
如夜中鹰隼般警觉的张胜,突然睁眼,倾听那一下又一下的敲门声。
沉睡中的齐天,突然耳朵微动,察觉有异,也不睁眼,只是倾听。
守卫休息区。
值班的两个小弟轮流睡觉,再加上前夜喝酒有点多,怀里抱着毛瑟的小弟正站在门口打盹。
起初听到仅以为是风吹的,紧接着那敲门声愈发清晰,这才断定门外有人,头脑立时清醒,继而举枪靠近门口。
站在门内的小弟轻声问:“暗号?”
齐天为了安全起见,尤其是晚上如果有人来,先问暗号,如果对不上,不论是谁一律不准进,如果强行进入,当场开枪射杀。
暗号便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如果有人对“山重水复疑无路”,那人必然是进不去的,甚至当场射杀。
门外的人先是一顿,继而继续敲门——显然不知道暗号。
由于没有对上暗号,那小弟立时警觉起来,紧接着大步走到大门右侧,爬上梯子查看外面的情况,却发觉一个人都没有。
这小弟顿时放心,心想:“感情不是趁着队长成亲攻打保险队,这我就放心了。”
只是,这小弟仍旧不敢掉以轻心,于是下了梯子急忙跑回休息区,叫醒同伴,并说明情况,随后大步跑向驻地内的住宅区。
那小弟跑在齐天和蝮蛇的两座房子之间,立时犯起迷糊,心想:“队长大喜日子不能叫,二当家又喝了那么多酒,这可怎么办?”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轻声说:“有了。”
话毕,急忙跑向蝮蛇东边的一处房子——张胜和侯米尔的房子。
小弟跑到房子前,正准备开口,却忽然看见房门开了——张胜走了出来。
这小弟听说过张胜箭术通神,原本还胆战心惊不敢叫门,却见张胜出来,立即走上去,拱手抱拳。
不等开口,却听张胜说:“有多少人?”
那小弟突然一愣,显然不知道张胜怎么会知道,却也不敢追问,于是恭敬地说:“回胜爷,没有大队人马,好像只有一个。没对暗号,只是敲门。”
保险队中,张胜排第三,下面的人却知齐天匪号“三环十三少”,故而称张胜为胜爷,而非三爷。
蝮蛇听不惯“二爷”这个称呼,却喜欢被称为“二当家的”,倍感匪气十足。
由于侯米尔没有架子,很容易打成一片,于是被下面的人称为“侯哥”。
薛兆算是“外来人”,不敢称爷,却被下面的人称为“薛总”——主要管理“四梁八柱”。
管理“马号”的孙占魁,不入流,却被下面的人称为“孙鬼子”。
张胜忽然面色一沉,继而说:“好像,是什么意思?”
这小弟知道张胜的厉害,听话音似是不爽,于是慌张地说:“一个,确定一个。”
张胜没有搭理,反手关门,径直走向驻地门口。
小弟不敢怠慢,急忙跟上。
驻地门口的小弟见张胜亲至,瞬间将身子站的笔直,恭敬地说:“见过胜爷!”
张胜沉声问:“什么情况?”
“外面确定是一个人,刚开始只是敲门,后来敲门声越来越小,却听那人说什么‘曲营滩’,刚开始没听懂,后来才想起来‘曲营滩’是镜钩乡的,距离咱们这三十多里……”
没等那小弟说完,张胜走近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只觉门外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于是起身看了两人一眼。
两人瞬间会意,紧接着先前的小弟再次爬上梯子,另一个则站在张胜身边,却拉动枪栓,以备万全。
张胜慢慢的将门闩取下,随后握紧门上的铜环,用力向后拉,门慢慢的露出缝隙。
张胜透过门缝,却见一个浑身是血的胖子趴在地上,立时大惊,继而对身边的小弟说:“注意警戒。”
话毕,那小弟跑出门外查看,梯子上的小弟也下来与同伴一并查看。
地上的胖子察觉门被打开,紧接着抬起受伤的手,只是抬到半空,便因无力抬起而放下。
张胜急忙上前,以指探脉,察觉脉象跳动异常,继而叫两个小弟将人抬到休息区,紧接着关门上闩。
张胜看着躺在炕上的胖子,心想:“浑身是伤不说,半夜跑到驻地,无疑是江湖中人,而且多半是来求救的,甚至认识队长。”
只是,张胜并没有急着找齐天,毕竟齐天认识的人,张胜基本都认识,更没有见过眼前的这个人,继而上前俯身,轻声问:“你是谁,叫什么名,来我们保险队干什么,还有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张胜连珠炮似的连续问了几个问题,然而炕上躺着的人只是眉头紧锁,紧接着吐出:“我、我是版石黄沙,沙、沙……”
一句话没说完,人便晕死过去。
版石黄沙?
沙?
一个小弟见人已经晕死过去,急忙说:“胜哥,这人来路可疑,要不把他扔出去吧!?毕竟咱队长大喜日子,遇上这……”
话还没说完,便被另一人打断,只听那人说:“你小子猫尿喝多了,胡咧咧啥?”
话毕,看向张胜,轻声询问:“胜爷,这不像好人,要不俺们哥俩儿把这个人扔出去吧!?”
张胜没有说话,而是从刚刚这人的话里想到一个人,却又不敢断定,继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