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远处便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躲藏在树丛里的裴东来,对相隔数丈的薛兆比划手语,示意距离不过十五丈。
露出一脸狠辣的盛燕武,宇文功、振安守将黄钟勇将军,均是静静聆听那道马蹄声。
距离较近的千军杀、沙通天和铁马三人,均已抽.出腰间佩刀。
碍于此地距离连山关较近,唯恐开枪引起对方的注意,薛兆命众人全部上刀。
就在这时,攀上一株三丈高杨树的张胜,拨开遮挡眼前的树叶,只见对方的穿着,均是五颜六色,标准的土匪胡子装扮。
紧接着,取下肩上铁弓与背上的羽箭,透过十字线,清楚的看见接连闪过的每一个人。
这一队人马不过三十余人,均是穿的五颜六色,为首的头领,头发上插.着三根色彩斑斓的野.鸡毛,随风吹动,摇曳生姿。
就在这时,队伍中忽然有人大喊:“大哥,这大雨就快下了,咱们可得快点!”
“不急,前面就是连山关,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头顶插有鸡毛的头顶,高声回复道。
紧接着再次喊道:“进了关里,都把嘴巴管严实了,谁要是多说一句话,可别怪我不顾兄弟情义!”
“放心吧大哥,咱们兄弟是不会出卖大把横的,毕竟那人是咱们的偶像啊!”
另一个留有半边头发的男人,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接着面向头顶插有鸡毛的头领喊道。
话音稍落,一个左边留有流苏髻,梳有一股麻花辫,腰间别着两把腰别子的女人喊道:“话别说的太满,毕竟他撼天雷也不是吃素的,看情形不对,咱们也得为了以后考虑不是。”
“四妹说的有理。”鼻子上穿着两个指甲盖大小的鼻环,头顶留有一撮毛的男人,再次说道:“大哥,大把横他爹对咱们有恩,咱们也算报恩了,可关于将来的辽东局势……”
不等这男人说完,为首头顶插着三根鸡毛的头领,忽然喊道:“都别说了,我心里有数。”
话音稍落,跨下枣红马突然减缓速度,很快便停止不前,然而不止这一匹,其他人均是如此。
这时,一个独臂男人,用手里的腰别子支起头上的帽檐,冷眼看了下四周,沉声说:“大哥,情况不对,可能……”
不等把话说完,空中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骨哨,紧接着不远处的树丛里,走出一个手提恩菲尔德步枪的男人,却是旭日升裴东来。
刹那间,独臂男人瞬间抬手指向那人。
然而几在同时,就近的树丛里又走出一个矮胖男人,正是及时雨,只听他问:“西北连天一片云,乌鸦落在凤凰群。不知哪是君来哪是臣?”
及时雨盘道间隙,指了指不远处杨树上的张胜。
队伍中的几个主要人物,均是看了一眼,只见正有人举着弓箭,而且他们这伙人随时都有被.干掉的可能。
对此,举枪的独臂男人再次看了一下四周,忽然有种草木皆兵的感觉。
这时,为首头顶插有鸡毛的头领,看了一眼对方,当即断定对方不是连山关的人,否则不会盘道,而且只要是关里上的了台面的人,都认识他。
然而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于是沉声说:“达摩送我一句凭,日夜牢记在心中,兄弟看我先看你,咱俩此话一般同。”
闻言,及时雨下意识的挑眉,然而这时手提恩菲尔德步枪的裴东来,沉声问:“八月中秋菊.花开,会同天下众奇才,兄弟结成蟠桃会,杀尽不平挂金牌。”
话音稍落,左侧留有流苏髻,梳有一股麻花辫的女人,警惕十足地说:“大哥,小心有诈!”
然而就在这时,天上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
不见对方答话,及时雨再问:“三天不问名,四天不问姓,可否甩甩迎头?”
话毕,紧接着说:“侯家集。”
为首的男人没想到,竟然会直接报出来,更加感到意外的是,听到这三个字,嘴角立时漾起一丝笑意,当即抱拳道:“蓝河蛟,久闻齐队长大名,今日一见果然……”
不等把话说完,身后众人皆是大惊,同时及时雨扬手道:“在下‘及时雨’,并非齐三爷,久闻汤河一霸的大名。”
话毕,故作恭敬的双手虚抱一拳。
关于这汤河一霸“蓝河蛟”,是远在弓长岭一带,有名的水陆两栖老牌土匪,势力没有撼天雷强大,却有撼天雷一样的实力,没人却有钱,纯粹的金盆洗手不问江湖事,然而此次出山,却是为了还一份恩情。
这时,为首的蓝河蛟抱拳道:“我们兄妹是受了大把横的邀请,到连山关助齐队长一臂之力。”
关于“大把横”之名,及时雨不知道,可一旁的裴东来却知道,当即吹响骨哨。
就在这一队人不明所以之际,张胜、薛兆、千军杀均出现在官道上,纷纷抱拳。
见了这场面,即使是老牌土匪也要讲江湖道义,当即与众人纷纷下马,拱手抱拳,随后将大把横杜立三所托之事,和盘托出。
一刻钟后,张胜一方得知情况后,并将苦于无法实施的计划,说与蓝河蛟听,然而没想到竟会一拍即合。
很快,不消半盏茶的时间,雨越下越大,而张胜等人却站在雨中,目送催马离去的蓝河蛟一行。
“没想到杜立三办事,还挺有效率。”
“谁不说呢,而且这蓝河蛟竟是入关的第四波!”
这时,张胜疑惑地问:“你啥时候把‘藏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