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许是因为惊吓过度,也许是因为对青岚的情绪已经变得复杂化,抽抽搭搭。
我尽量忍住眼泪感激的朝他笑笑,他俯身在我脸颊上轻啄了一下,然后看着我脸慢慢变红。
我怨道:“二师兄,你说的!”
“恩,我说的。”
他将我搂过,“以后定不再让你哭了。”
我也就是那个时候年少气盛,少女情怀简单,深深的相信着青岚说的每一句。我甚至每日夜深人静还在那里偷**喜,想来青岚说要娶我,那一场大哭流的泪水再多也该是值得。
然而,现实总是相反。
我每日夜里月上梢头时分,坐在房顶看着远处青岚住所房间里的灯火明明暗暗,盼着那比赛日日临近。在午饭时分还在那里偷听师兄弟们的谈话内容有几分提到了那竞赛,有几句提到了青岚。
但是,等到比赛真正来临,平地起了高台,四周擂鼓声扬,红旗正飘,数千弟子持剑竖立安静的在擂台之下,等着司教师傅宣布比赛开始,但是司教师傅左侧,那个熟悉的人应该站的地方却空无一人,右侧单单孤零零的站着云师哥,盛装出席,风头正盛,那青岚却不见了人影……
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寻遍了所有他可能前去相见的师傅师兄,但是没有丝毫的线索,没有丝毫的踪迹。
若不是四清山的师傅们都没有什么动静,我还曾以为青岚是不明不白的就死了,料想师傅们对他的失踪都无动于衷,那么必是知道他前去了哪儿。
我垂头丧气的跑回住所,发现师傅和师娘两个人偷偷在书房里说话。
师傅对师母讲:“青岚,他虽仁爱万物,看似宁静淡泊,但是眉宇间有还是有那褪不去的戾气,这次事情瞒不下去,待青岚回来我再问问他的意见,看他自己是选择回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承安二十五年春,皇族外戚林氏等谋逆,先皇派御林军镇压,其族**间皆伏诛……”大师傅缓缓道,深深的皱眉,“小歌和上官他们……在那场箭雨里都死了……青岚还不知道这些,此次前去应该没事……”
师母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感叹:“可是苦长歌了……总不能一直瞒着她,不让她知道?”
师傅正色:“可是也是没办法,就算是四清山,现在都无法自保,何能保得住长歌的幸福呢,还望结果能如我们所愿。”
谁?
谁要自保?
青岚?
我嘴角一个冷笑,师傅们果然知道青岚的去向。
所以……青岚,的的确确是走了。
他离开了四清山,而全部的人都知道,就看着我跟一个傻子似地到处乱窜,包括最是实诚的师傅师母,人人都知道结果,就只有我被蒙在那鼓里。
他难道只是为了躲那比赛么?
倘使因为我而不愿意参加,那也就算了,就算是他后悔了说要娶我,那也是算了,可是为什么要逃走呢?他若当着我的面对我说一句:“长歌,我悔了,我不愿娶你,我不喜欢你”我也不会说一句不,只是这样默默地走了,连句话都不和我讲,我怎生不胡思乱想。
我一直觉得青岚应该很厉害,但是没想到后来他竟然会那样的厉害。
晚风徐来,四清山里面许多不知名的花草随风摇曳,衬着月色,出奇的漂亮。我一人静静地坐在后门的四清山口,表面平静无波,心里早已大浪涛天,我摸下意识手摩挲着身旁的包袱。
虽然四清山是我第二个家,但是此时此刻我竟不想在这里呆上半分。
我一无处可去,我上山十年,从未独自一人下过山,深山老林外的世界已不知轮回反转了多少遍。
我走了半晚上才逛出师傅们设的竹林阵法,到了那风崖道口,看着来往人群匆匆,驿站热络不已,一股子酒肉的俗气传来,我才亲身体会到了,所谓的凡世。
不过这般。
真吵啊……
当心累到一定程度,就会连生气和计较的力气都没有了。有谁像我一样,不停的换着法子去吸引一个人的注意,只是想让某一个人有所感触。
而最后,那亲密变成了最遥远的距离,之前的甜言蜜语,也在最后变成了我眼泪**的轨迹。
我孤身一人,无处可去,随意在一家老婆子的草屋住了半月,明明是近邻四清,却无一人下山寻过我,我才真觉自己存在的就像一个四清可有可无的杂草。
这一段日子,还真是活的荒唐。
借住的阿婆家,只有我和她两口子三人,我做饭摘菜,洗锅砍柴,这半个月过得像是别人家的平凡儿女。
某日,我提鱼归来,心里充满了不安的躁动,一股子不详的预感围绕着我,回到草屋后,抬头遥望着四清山头,突然觉得远处传来奇怪的声响,后来便看见那两个山头蔓延出一条火龙,炽烈而疯狂的在天上嘶吼,发觉应该是四清出了什么事儿,忙冲出门去。
那老妇人拉着我的衣袖,恳求的看着我,“长歌,别去。”
我回头,那老头子从里屋冲出来紧紧的抓着我的包袱。
严肃的看着我,目光竟透露着些许不忍。
他对我说,“你去了也晚了。”
“来不及了。”
我才终于明了,这都是一个局而已。
我竟然用自己的真心,换了别人的一个套路。
我不禁仰天长啸,可笑,可笑。
我甩开那老夫妇,一路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