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这一层,他壮着胆子问了句:“荣侯,也会随行吗?”
赵珩冷眼扫过来,他分明看到了杀意,惊愕不已,就要跪下去请罪,赵珩却又很快敛了眼中的肃杀,沉声与他:“知道你与章玮和李明山最大的区别吗?”未待沈庆道开口,他已经继续冷着声道,“这句话,章玮知道自己不该问,李明山压根不会问,而你——却问出了口。”
沈庆道忙跪了下去,颤着声请罪:“陛下恕罪,臣一时失言......”
“你不是失言。”赵珩没叫他起,横眉冷眼盯着他看,“你是不敢信朕这样算计太子、英王和荣姜,是也不是?”却并没有等沈庆道回话,其实他也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哼笑了一声,“朕来告诉你,英王得人心,荣姜有军功。沈庆道,不要觉得他们无辜,为免将来养虎为患,朕只能先除了他们,不然日防夜防,总是朕心头的一根刺。不过,江北是荣姜的势力所在,朕——绝不能让她同行。”
那太子呢?沈庆道几乎就要问出口,却生生忍了下去。他为官多年,太子性善仁孝,虽朝事上庸碌了一些,可对待君父,却是至忠至孝,而皇帝却要这样算计他,于心何忍。只是这样的话,他只能永远烂在肚子里。
赵珩又嘱咐了些仔细办事的话,便叫他退了。
不多时内侍奉了坤宁殿送来的参汤,他吃了一口,就叫人撤了下去,打发卫津叫人准备了曹皇后爱吃的糕点一类送去坤宁殿,又叫传话说这几日朝政繁忙,一应歇在清风殿后堂中,叫皇后不必等着他云云,便长叹了一声,只喃喃了句“元元”,便再无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