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普不愧是个积极勤奋的剑客,天尚且不亮他便已经早早起床到竹林中练剑去了。
王衡是很想去看看的,昨天为自己见到了大名鼎鼎的公孙大师激动了一晚上,今天大清早,公孙普一起床他听见响动,立马也跟着起了。
可是——
无奈地对着先生紧闭的门板发呆,不用看也知道里头的人定又是把自己卷成包子,正呼噜呼噜睡大觉。
身为先生的保镖+保姆,时时刻刻都要待在先生身边,即便先生从来没这么说过。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最懒的季久申也起床了,伸懒腰,路过门口时候看到蹲在地上的傻大个,很是惊讶。
“你大清早的在这里干什么?”
扯淡的大清早,日头都上三竿了好不!
“等先生起床。”傻大个头也不抬,眼巴巴瞅向竹林,望眼欲穿。
季久申恍悟,再瞅他这幅架势便知道怎么回事,“你们家主子另一个童儿哪里去了?”
童儿?韩平晏?
傻大个不假思索:“肯定在屋子里看书。”
“呦呵,还是个好学的。既然不知道你家主子什么时候起,你为什么不学着他,先离开去看看公孙大师练剑?”
傻大个低着头,沮丧,“我不能走。”
“为啥呀?”
“我要保护先生。”
“傻蛋!在这里谁敢对她动手!放心的去吧!”
“真的?”傻大个眼睛亮了亮。
“当然是真的。”季久申翻白眼,以为说清楚这傻个子就会离开,谁知道下一句他又闷闷翁翁道。
“那也不行,我还得等着先生起床给她打洗脸水。”
“……”
固执!死板!那你就慢慢等吧!
季久申甩袖而去。
直到正午时分,这位名动天下计谋超凡翻手为云覆手雨的鬼才,才慢吞吞乌龟一样从被窝里准时钻出来,顶着一头野性的爆炸流行发,懒洋洋吆喝。
“阿衡,打水来。”
不用都知道王衡一定在门外等。
“先生您稍等!”
果然门外传来了他沉闷的嗓音,只不过今天带了点欢喜的嘹亮。阿衡这是撞见什么开心事了?
先生好奇琢磨,却不知人家就是因为她终于起床终于可以看剑去了喜极而泣!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当王衡欢天喜地急匆匆伺候完她,便要去竹林深处的时候,公孙大师提着剑回来吃饭了……
┭┮﹏┭┮
“阿衡,你怎么了?”先生这个没眼色的还傻不拉几的问,王衡幽怨瞥她一眼,默默咬手绢。
先生莫名其妙,待发现了王衡眼珠子一直朝着公孙普瞟的时候,这才明悟。
怪不得耍小脾气,想学剑早说嘛,你不知道你家先生我是高手吗?随意指点两招够你品味好久,公孙普这小豆丁算啥子嘛。
先生心中大言不惭yy了一番,干咳几声。
“阿衡,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吧?”小心瞅了瞅他黑漆漆的脸。
王衡俊脸紧绷,闷声不吭地端走洗脸水,“走吧先生,吃饭。”
“哦,好好好!”
见他还愿意和自己说话,先生松了一口气,又得意起来,好在她家阿衡不是小心眼的人,待会儿顺顺毛就没事了。
饭桌在正堂中央,是一张十分简朴的木桌,粗糙的模样似乎是自己手工削的。
公孙普一个人住,清早练剑回来,自己到厨房做好了饭菜端上桌子等待众人过来。于是当季久申他们过来之时,饭菜已经热气腾腾的上桌。
季久申惭愧的要钻到地缝里去。
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半点活不干,太难为情了。
这么想的不止他一个,向来粗心的王衡也难为情,甚至连韩平晏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都露出惭愧神色,只有一个人,堂而皇之坐到位置上,宽衣飘飘潇洒无比,神情自然地拿起筷子后见所有人都盯着她,还诧异地问了句话。
“你们都看我干什么?”
季久申嘴角抽了抽。
王衡不忍直视。
韩平晏默默低头。
倒是主人家公孙普没什么感觉,他本来就是个除了剑什么都不关心的人,对众人诡妙的气氛也没察觉到,众人一来他便自发地开动。
“别看我了,吃饭吃饭!”
先生跟到了自个儿家似的热情。
公孙普这般冷清的人,张培青和他几乎只有在饭桌上才能见到面。一个爱练剑,一个爱晒太阳,着实没什么交集。
得到了她的允诺,王衡没事儿就屁颠屁颠跟着看人家练剑,也不知道有没有得到他“心爱”的公孙大师指点一两招。
“先生,您布了局?”
院子里,韩平晏一边儿走白棋一边儿问。
两人都知道,他问的局不是面前的棋局。
张培青将指尖夹着的黑子盖下,“啪”地一声,吃了他一大片,“你猜?”
“猜不到。”
“猜猜嘛~”
“……”
不语,盯着她。
“好好好,我说,百里仲华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阴险的要死,不给他制造一点麻烦他岂不是要来找我的麻烦。”
韩平晏皱眉深思:“他很难,对付。”
张培青深以为然:“不是一般的难,百里仲华的脑子就是个计算机!qín_shòu啊qín_shòu!”先生抱怨着,慢条斯理喝了一口茶。
“什么是计算机?”
“你猜?”
“……”
——
“大人,我们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