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兄弟!”
“兄弟!”
“抓到你了——”
傻大个拎小鸡崽子似的扯住她的后衣领,她正跑的凶,被猛的一扯差点没勒死。不等张培青有所反应,一个结实雄厚的胸膛将她用力挤压进去,两只滚烫的钢铁胳膊能活生生把人肠子都挤出来。
傻大个热切地拥抱她,激动的难以表述。
“我还以为你死了!我还以为我也要死了!没想到我们都没有死!我们竟然都没有死!”
内伤到吐血的张培青好半晌才哼唧出声音:“……你丫,先放开我!”
两人寻了一处酒馆坐下来,点了一碗牛肉两斤酒。
都过去老半天傻大个依旧激动的要死要活,这会儿正抓着她的手,牛眼含泪地诉苦,把这几天所有遭遇的不幸以及对她深深地思念和担忧娓娓道来。
“我以为——”
张培青打断他的话,“你以为我死了——这句话你已经唠叨了不下十遍。”
傻大个使劲儿点头,小鹿似的可怜巴巴瞅着她。
一米九的大个子,宽阔结实的身材,破烂的衣服下露出的手臂上还有一块块健美肌肉,再加上那双梦幻般纯真的眼瞳——
张培青硬生生打了个哆嗦,赶紧喝一口酒压惊。
傻大个吐酸水吐完了,这会儿没什么话说,就直勾勾盯着她看,看的张培青浑身长毛。
她着实觉得这人是不是脑袋有问题。
两人从头到尾就见过两面,张培青不认为他们之间有傻大个口中那种,堪比生死战友的交情。
“你是不是先放开我的手?”
什么德行,怎么总是一见面先拉人家的手!
傻大个被她鄙夷的委屈,低头看了看包裹在自己手掌中的小手,忽然好奇地发现这只手又白又嫩,还小巧的可爱。
“兄弟,你的手真滑。”
粗粗的指头试探两下,触到一片细腻柔滑。傻大个一下子来了乐趣,调戏的天真无邪。
然而还不等他摸上第二把,对面那人一巴掌呼过来,狠狠落在他手背上,疼得傻大个嗷嗷直叫不得不老老实实松开,眼珠子依旧恋恋不舍地瞟啊瞟。
对面那人见此,邪恶冷笑:“知道为什么我的手比你的手滑吗?”
傻大个憨憨地摇头。
“因为你笨!”
恶毒的话语毫不客气从那张嘴里吐出,高傲的眼角透着鄙夷。
“……”
傻大个有点伤心,他没想到连她也会嫌弃他笨。摇摇头,他为自己申辩:“我娘说我一点都不笨。我能抓野猪,能下地干活,能抗两百斤的稻谷,我娘说我很聪明,只不过你们都不懂。”
张培青无语,“你娘还说什么?”
“我娘还说,只要我好好种地,一定能娶个好媳妇,生个胖娃。”
怎么觉得话题朝着诡异的方向去了?嘴角抽了抽,她干咳几声举起酒杯转移话题:“别光说话,喝酒。”
“哦。”傻大个笑呵呵跟着举杯:“干!”
张培青撇嘴,喝两口随意问一句,不出十杯酒张培青就把傻大个的家底打探的一清二楚。
他是历城中的普通百姓,自幼丧父,十八岁丧母,赵军攻进来之前一个人生活,靠着打猎为生。今年二十岁,最大的愿望是娶一个好媳妇,生一堆胖娃,幸幸福福活到五十岁。
典型的单纯人民百姓。
张培青长叹一口,“你叫王栓子?”
傻大个憨厚点头。
她不忍地看着这个淳朴的乡下汉子,“我给你再取一个名可好?”
傻大个乖巧地点点脑瓜子,傻笑,“你知道的多,听你的!”
这话……
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