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谪仙的白衣人嗯了一声,点头道:“嗯,是谪仙,‘谪仙墨青’的谪仙。”
“你不会还有个朋友叫墨青吧?”顾寒下意识的问。
“休帅怎么知道?”谪仙惊愕。
顾寒嘴角一抽,很有种握着他的手说句“你好,我就是谪仙墨青”的冲动,末了轻叹一声,又道出了那句词:“我和‘谪仙墨青’神交已久,只恨不能相识。”
谪仙一怔,亦是摇着头长叹道:“墨青大神急公好义,豪气干云,备受江湖景仰,我和几个朋友,也一直是对其敬佩万分的,所以才会按他的名号取了id,借以感怀……”
他语气真诚,颇有几分唏嘘之意。
这次,顾寒不止嘴角抽搐,就是眼皮都开始不住跳动,他听着前半句还略有自得,到了后半句味道就不对了,怎么都有种被隆重“悼念”的感觉
老子还没死呢,用你感怀个p啊。
“只可惜他数年前就隐退了,这辈子怕是无缘再见其风姿……”谪仙又补充一句。
他就站在你面前……顾寒脸皮抽动不止,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兄台怎么会深入到败血王朝境地的?还引来玄念境npc追杀!”
谪仙神情忧郁,轻叹一声,缓缓述说道:“说起来也是有些无奈,我在北宁府一家小酒肆里,遇见了一个八九岁的npc女孩,名叫小葵,是酒肆掌柜收养的一个孤儿,长得粉雕玉琢,十分可爱,经常帮着掌柜两口子做些琐碎事情,比如抹桌洗碗,端茶送水。对我们这些客人也很有礼貌,很是讨人喜欢。”
“酒肆不忙的时候,我会见到小葵拿把木剑在外面胡乱比划,虽是毫无章法,但每一次,她都练得极为专注。起先我还觉得没什么,咱们大雍武风鼎盛,小孩子练剑玩玩,不算稀罕事。后来我去得多了,见她每天都练,而且每次都是那么认真,就起了几分好奇,上去问了她几句,结果就掉坑里了……”
顾寒愣住了,先登营众人也愣住了,这特么都什么跟什么?讲故事呢?
“我知道你们没听明白,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谪仙见众人一脸蒙逼的样子,表示理解的干笑两声,继续道:“当时我是这么问的,我说‘小葵,你在干嘛呢?’
她很认真的回答:“叔叔,小葵在练武。”
然后我又问她:“练武干嘛呀?”
小葵说:“打坏人。”
当时我也不知道脑袋里哪根筋搭错了,就跟她说:“小葵,告诉叔叔,是谁欺负你了,叔叔帮你教训他!”
“然后我就到了这里……”
这是说完了?这是故事还没开始吧?……顾寒风中凌乱,他算是明白了,这货就是一话痨,逮着人就噼里啪啦说个没完那种。定了定神,试探性的问道:“那个,谪仙兄,是不是小葵的亲人被败血王朝杀了,你是特意来帮她报仇的?”
谪仙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是先答应了帮小葵打坏人,后来才知道她的悲惨身世,迈不过心里那道坎,想要完成承诺才会跑到这里来,对吧?”顾寒问。
谪仙双目圆睁,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半响后回神,弱弱问道:“休帅,唔,你会算命吗?”
靠,这么狗血的桥段还用算?我用屁股都能想出来……顾寒暗暗说了句,表面却是没有回答,反问道:“那你杀了那个仇人没有?”
“嗯,杀了。”谪仙说起这个,顿时面露兴奋,详细解释道:“到了败血王朝境内后,我用一天时间找到了那个仇人,又在暗处埋伏了两天一夜,才好不容易等到一个绝佳机会,当时那家伙正在……唉,休帅,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顾寒哪里还听得下去,跃上铁背苍狼,说了声“先回北宁府”,随后一骑当先而去。
谪仙心中幽怨难以概述,他故事才刚讲到一半,正是兴起的时候,结果最重要的听众走了,环目四顾,方才还围在身边的先登营众人做鸟兽状散去,各自骑上一匹巨狼,眨眼不见踪影。这让他心里空落落的,难受异常,正要叹一声知音难求,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兄弟,故事挺精彩的,怎么不说了,继续啊。”
谪仙赫然转头,见于庆卓站在身后,面含笑容,目露期待,不由大喜过望,热泪盈眶道:“兄弟,你也觉得我这个故事很精彩?很曲折?”
“当然了,非常之精彩,特别之曲折。”于庆卓语气肯定,笑容灿烂,实则暗里想死的心情十分浓烈,刚才顾寒给他发了个消息,让他想办法跟谪仙拉近关系,有可能的话,务必让其加入先登营,这实在是个艰巨的任务,于庆卓受宠若惊的同时,也暗暗抹了一把泪水,他能够想象到与谪仙成为朋友后的幸福生活。
“兄弟,知己啊,未请教?”谪仙握住了于庆卓的手,神情激动。
“金竹,黄金的金,竹子的竹。”于庆卓干笑。
“金兄,你别急啊,听我慢慢跟你说……”谪仙安抚道。
我不急,我只是想死!于庆卓欲哭无泪。
…………
现今的北宁府,拍卖会造成的巨大影响早已随风而散,暴徒团伙也纷纷不见踪影。只有先登营仍旧活跃在边境各个战场之中,持续不断的给玩家们制造着茶余饭后的谈资。
除此之外,诸多大型公会的入驻,也给北宁府因战争而愈渐萧条的商业注入了极大的活力。
商铺酒楼,房屋宅院,凡是能够收购的,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