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没那么累了,天星这才站起身,打量着一动不动的黄毛少年,自信满满地看着他,她刚想问些什么,突然却看见覆在少年身上的黄纸,于是她走过去,一把从他身上揭下来,疑惑地翻弄起来:“咦?这是什么?”
这纸她刚刚就看见了,小木车上挂的全部都是,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想到这里,她就要打开,好好看看。
“唔……唔……”黄毛少年见她要打开那张纸,忍不住哼唧起来,眼神渐渐变得畏惧,天星蹙眉看了他一眼,嗤笑道:“怕什么呀?一张纸而已嘛,又不会少你一块肉。”说着便不再理会少年的哼哼,低头展开手上巴掌大小的纸,认真看起来。
黄发少年见她如此,绝望地闭上了眼,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这纸,这纸……看着手上的纸,天星顿时愣住了,她张大了嘴,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黄发少年。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纸上,怎么画的是她!
确切说来,天星并不承认这是她,她哪里有这么大的兔牙?这么塌的蒜鼻?这么多的痦子?这么歪的斗鸡眼!
虽然这画画得很畸形,但她还是一眼认出来了,倒不是因为她有火眼金睛,而是这画中女子的头上,顶着一个标志性的小葫芦。
在这神恩族里,和她一样整天头上顶着个葫芦到处跑的,还有谁?
反正她是没看到第二个。
看到这里,天星不禁怒火中烧。
这究竟是哪个混蛋画的?把她画得那么丑!难看死了!真是好想把他拉出来,吊打三百鞭!再像打沙包一样揍他几百拳!
画像还只是一半,更令她惊奇的,还是画下,歪歪扭扭写的一行字:
我生一,一生我,我生万物。——长星庇护神
这是什么鬼?
天星挠挠头,随手捡了几张附近的纸,低头一看,还是一样的画像,一样的丑,唯一不同的是,下面的话不一样:
花开生两面,美丑一瞬间。——长星庇护神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走狗。——天星庇护神
色即是我,我即是色。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长星庇护神
妖生如逆旅,我亦是行妖。——长星庇护神
……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天星把纸丢在地下,狠狠踩了几脚,一脸的茫然和无语。
这些话句句不通倒也罢了,里面竟然还有错别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走狗!是刍狗吧?真当她不识字么?
看到这一地的黄纸片,天星闭上眼,只觉得胸口气得疼。
不用看,这些散落一地的纸片上肯定跟前面几张一样,都是一半画着她的画像,一半写着她“说过”的句子。
难怪她说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聚集在这儿,原来都是来买小木车前她的画像和“名言”的。
毕竟她现在声名大噪,又整日待在清风院,除了每日的盛会前,人族能见上一面以外,其余时间几乎都见不到真容,而且参加这次盛会的并不只有神恩族而已,还有人族五圣国,都派了些人来,这些人大都是跟着参加比试的王公贵族来随行伺候的,随时都要回自己的国家去的,在神恩族买个小玩意回去当纪念物还是不错的。
这点天星能想明白,可她就是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没面皮,没经过她的允许,就在这里乱画乱说?胆也忒肥了点!当她瞎是吧?
想到这里,她愤愤走到小木车前,扒开上前堆的黄纸,仔细搜索起来,只见黄纸下是一张被掩盖在最底下的用来当做宣传的大纸,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大甩卖!一根鲜肉骨头可换十张长星神明纪念画纸!
神明纪念画纸想必就是她了,可鲜肉骨头……是什么意思?
鲜肉骨头?看到这里,天星颇有些疑惑,这句话……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又这么耳熟呢?人族做生意哪有不要铜板要骨头的?狗吗?还啃骨头……她蹙眉仔细思索起来。
狗?脑中灵光一闪,她突然就就想到了什么,默了默,她握紧了拳头,嘿嘿冷笑一声,蹲下去对着趴在草丛里一脸安详,睡得呼噜轻响,口水直流的黄毛少年就是一拳:“沙刃!果然是你这家伙!你竟然用我的画来卖钱!你怎么不说什么都是我说的呢?”
说着解开了他的定身术。
沙刃刚刚睡着,就被天星一拳打醒过来,他哼唧一声,捂着胳膊叫嚷起来:“哎哟喂,痛死了!轻点儿好不好!你现在可是三阶妖魅,实打实的一拳,我可实在受不住……”
“哦,打痛你了吗?真对不起啊……”天星面色温柔地一笑,马上跟他道歉。
“你……”沙刃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寒颤,怕怕地看着他,“你……有话好好说,别这样,你这样我害怕!”
“害怕?现在知道害怕啦?现在知道被打得痛啦?”天星笑眯眯的看着他,转而瞪大了圆滚滚的杏眼,恶狠狠道,“那你早干什么去了?还偷卖我的画像,画得这么丑!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你也胡乱编了上去?真是欠揍!还一根鲜肉骨头换十张纸!我就这么廉价吗?真是气死我了!!”说着又是一记爆栗。
“哎哟,轻点儿!”沙刃捂住脑袋,神色委屈,“我不过就是想吃几根骨头而已,用得着这样吗?”
“你还敢说!”天星作势就要再打,沙刃急忙缩了缩脑袋,不说话了。
天星见他沉默不语,心中更是生气:“你就没有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