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事情,李瑶还是后世那种思维做法,怕麻烦就雇人给做,想着花不得多少钱,自己这里也不用麻烦。所以她才想通过那日松运作这个买卖。可如今听了傅景珩如此周全算计,倒显得她依赖旁人了。
而且这么小的买卖,花不了多少钱,也就十两银子左右的赚头,还有些麻烦,她这里稀罕能看得上,那日松这土豪就未必看得上了。
她看傅景珩表露出对这买卖的热切,也已经事先都周全想好了,那还是让他自己做吧。知识就是力量,技术就是第一生产力,这话这时候用在傅景珩身上倒是一点都没错呢。
人家就知道如何处理晒制这猴腿,人家也知道这猴腿的价值,所以人家可以通过这个买卖赚钱。尽管麻烦些,也辛苦些。可做什么事情会容易呢?钱若好赚,世人何苦为赚到它养家糊口而奔波劳碌,吃苦受累!
看李瑶好半天不应话,傅景珩不免心里有些忐忑,他担心地问道:“阿瑶,可是觉得这买卖不可行?”
李瑶这时忙笑着说道:“怎么会,你这样忙碌几日,顶得上我饭铺子半月的盈利呢,自然可行的。”
听她表示支持的这么说,傅景珩脸上露出笑来。不过这时他心里却感慨道:旁人都说自家小妻子喜钻营,爱算计。但毕竟她只是靠着自己双手吃饭,也没挨着谁。这怎么能算钻营算计呢!只不过曾经高高在上的他们大多人,不知银钱来之不易,也舍不下那个脸面回归平民百姓的生活状态罢了。
若是落到这个地步还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不钻营,不算计,就连吃饭糊口养家都难,还要靠着旁人接济。他这时倒是对妻子如此,反而更能理解。
说着话间,两人就已经将这个主意拿定了。
放了学,看到儿子夫妇回来了,自家外孙淼儿也来了家,傅大老爷不免多吃了一碗饭,他道还是儿媳妇手艺好,这两日次子做饭怎么吃都不香。傅老太太也做饭,他自然不敢排揎自己母亲。当然这些好话,李瑶夫妇带着傅景珝单独吃,是听不到的。
接着又听说次子被欺负,傅大老爷便对次子道:“我教的那些你虽然都学过了,但学无止境,其他的我也要教你的。我看端午过了后,你就跟我,省得****在外头打不过人家,还常常被人欺负。”
一听说要读书,傅景琛就头大。以前他常常病在床上,到了这处兄长给他用食补调理身子后,他又按照去年嫂子无意间说的,每日里练了五禽戏,这才身体好点了。
病养在床上那时,家里藏书也丰富,他便常常书不离手。如此,他看书早看够了。他是个病身子,但却是个跳脱性子,故而如今听说让他回私塾读书,他便有些不乐意了。
“心似平原跑马,易放难收。如今景琛在这处心都玩野了,你一下子让他回私塾,这样他哪里能适应的来?”大顾氏嘴里说着反驳的话。
听母亲说了反驳的话,傅景琛脸上立马就带了笑,可接着大顾氏的话就让他又垮了脸。
“我看不如这样,明日下午让他就跟着你读书,这几日先适应着,端午后再如寻常孩子那般上下午呆在私塾里。”
“这样也好,早上让他多睡会。”傅老太太这时也开口赞同了大顾氏。
家里长辈都决定好了,哪里有傅景琛再说话的余地,他苦着一张脸扒了两口饭。看他这样,淼儿幸灾乐祸地舀了一大口面条鱼蒸鸡蛋羹笑了。
“你就知道幸灾乐祸!”傅景琛不满地说了小外甥一句,然后他突然眼珠子一转,心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受苦你也要一起。于是这时他对父亲提议道:“淼儿今年四周岁,虚五岁了,爹爹你不让淼儿读书吗?我和兄长都是三岁起读书的。”
“对啊,淼儿也到了读书的年纪,不能老去外头疯玩了。你今日跟着你小舅舅往河边去,必然是瞒着家里的吧?回头我去季家和你祖父说说,端午后你也跟着外祖父到私塾读书吧!”
季润舒,也就是淼儿听了这话,刚才的幸灾乐祸心情瞬间就跑光了,和他那小舅舅傅景琛那般,他立时就垮了脸。
柴房里,李达,刘二毛和王锄头虽然心里有些后怕,但是依然大口吃着窝头就猴腿菜,还有一盘面条鱼炒腊肉。二米饭蒸的量只够傅家人吃,李瑶就给他们热了窝头吃。
“你三姐打算把我们怎么办?”刘二毛就着窝头,将面条鱼炒腊肉那盘菜端起扒了两口,打了个饱嗝问道。
本来挺好吃的菜,因为刘二毛豪放无比地扒了两口,还对着那菜打了个饱嗝,李达立时就吃不下去了。他放下筷子道:“还能怎么样,等家里长辈来领我们回去呗,我三姐怕我祖母,你放心,到时候我让祖母说话,把你们两个也放回去。”
听李达这么说,一直沉默的王锄头还一再确认道:“你说的是真的哦,李达?”
“当然是真的,我祖母说话,我三姐不敢不听的。”李达心里发虚,但嘴上却一点不示弱的应话道。李瑶自流放伊始,就没再怕过李老太太,他是清楚的。先时他带着人去三姐饭铺子吃饭的事情,他还不知怎么应对呢。那时姨娘给马叔说了好话,还掏了银子替他付了账,没让马叔告诉祖父,但是马叔说他要将此事告之三姐的。
吃了饭不久,天就有些黑了。傅景珝坐在炕上,李瑶身后依靠了被垛子,逗着他玩着。她嘴里说着自己知道的儿歌:“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