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还能为家主去寻找聚阳体借种,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停伫在半空,简小楼有些为无常心疼。同时又觉得他是作茧自缚,既然喜欢为何不好好把握,只是守着有什么意义……
正想着,一阵疾风陡然从她耳畔掠过。
被冲撞出去数丈远,简小楼稳了许久才稳住,迦叶寺重重禁制,竟可以悄无声息的自由出入。她正准备大喊一声,喉咙像是被人给攥住,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疾风卷了她就跑。
无常眼眸一沉,解下背后灰棺代替他守在钟楼,自己则追了上去。一直追出迦叶寺,对方的速度明明可以更快,却一直不温不火。
无常心知有诈,犹豫是否继续。
尚未做出决定,一道黑影突兀的浮现在他眼前,将他逼停在半途:“无常,你不必多想,我的目标既非百里溪,也不是简小楼,她们都不会有事。”
“有魔气,也有妖气,你是蛟。”
“名震西仙洲的鬼面无常果然非同一般。”
无常展袖落地,面无表情:“废话少说,将我引出来想做什么?”
依旧一副青铜面具遮脸,焦二缓缓道:“出身西仙权贵世家,十二岁筑基,二十二岁阖族被弑天宗灭门,只你一人躲过一劫。为了报仇,你忍常人所不能忍,抛弃肉身转修鬼道,为自己取名无常,告诫自己世事无常。两百四十岁,以一人之力屠尽弑天宗满门。三百六十岁……”
“调查的还挺仔细。”无常勾了勾唇角,红唇撩起一股邪气儿,“莫不是看上我了?”
“的确是看上你了。”焦二负手道,“有没有兴趣入我天门。”
“没兴趣。”无常转身回去。
焦二在他背后淡淡道:“我有办法让你重新做回人。”
无常的脚步稍稍顿了顿,随后头也不回掠空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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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小楼被劲风一波带走,毫无抵抗能力,心中惴惴不安时,那风突然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她险些从空中掉落,稳住身形才发现自己已经抵达忘羽森林边境处了。
奇怪。简小楼脸上写满了莫名其妙,这怪风还是好心?神识窥探四周毫无发现,纳闷着继续飞。森林外佛修弟子散的差不多了,临近的仙城也已经空无一人,被云梵和半边莲他们转移到别处安置。
七星逆轮阵一但开启,有可能会崩坏封山阵。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得做好浊气外泄的准备。
萧瑟的场景令简小楼生出一丝紧张感。
楚封尘的事情解决了,心里放下一块石头。只是战天翔去追厉剑昭怎么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也不知是否出了意外。
“师父。”简小楼在海滩上找到禅灵子。
“处理好了?”禅灵子回头询问。
“是的。”简小楼大着胆子走去他身边站着,夜间海风猛烈,得蹭一蹭他的防护罩内才不至于狼狈。她望一眼海面那一轮月影,心想待到月落日出就是重阳了,“师父,我有一些害怕怎么办。”
“何故?”
“觉得自己能力不足,这样的大事交在我手上,万一被我给搞砸了……”
此时一枯道君正带着应之真和商陆前来,远远听见简小楼的话,应之真冷笑一声:“太师伯,您瞧她自己都认怂了,真的可以与我们同行?”
一枯道君训斥道:“这是佛尊教导有方,你父亲就是太过溺爱你,才会似今日这般狂妄自大。”
想起去找应无为要人时,他那推三阻四的模样,一枯道君就想将他掌门那顶帽子给摘了。
应之真讪讪缩了回去:“弟子只是怕她拖后腿。”
一枯道君板起脸:“你若心系天下苍生,凡事一马当先,豁出命去做到最好,谁能拖你后腿?”
而这厢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在简小楼肩头按了按,禅灵子安慰道:“尽力而为,不必太过勉强。何况不是还有天道宗那两位天骄么,天塌下来他们先顶着,你跟着凑数就是了。他们天道宗最喜欢冲在前面逞英雄……”
应之真和商陆瞪大眼睛齐齐看向一枯道君。
一枯道君嘴角抽了抽,不带这么打脸的!
“尊者,你如此教导徒弟可不行。”落地后,待应之真和商路见过礼,一枯道君义正词严地道,“天下动荡,妖魔为乱,我辈既有能力,自当仗剑除魔护佑苍生,此身何足惜?”
禅灵子方才听见他训导弟子的话,只觉得他莫名其妙:“佑护苍生可以不惜自身,但你我为人师,等同为人父,不是该对子女存有爱护之心?”
“是该有爱护之心。”
“那就应当竭尽所能,给予他们荫庇才对,哪有逼着徒弟去送死的?”
一枯道君就很诧异,他发现他和禅灵子总也说不到一起去。
这是佛与道的差别吗?
但他明明同智慧、若善等佛修沟通无障碍啊。
他纳闷着问:“贫道何时逼着徒弟去送死了?”
“你一口一个豁出命去,不是逼他们送死是什么?”视线扫过应之真和商陆,禅灵子恍然想起什么,“哦,对了,他们不是你的徒弟,死了你也不心疼。”
一枯道君目瞪口呆。
应之真和商陆满脸尴尬。
简小楼默默给她师父点赞。
她师父的智商挺高,脑筋转的也快,只是身为魔,又修了佛,脑回路有些与众不同,永远抓不住别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