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欣瑶回家已经半个多月了,在这几天中不是发呆就是发愣。韩娟推门进屋看眼女儿,她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见女儿坐在炕头,背靠墙,手里拿着韩冬走时留下的玉佩,眼睛一
红,转身之间擦去落下的眼泪。
以前女儿性子很开朗活泼,自从这次磕破头醒来之后,性格变了。沉默寡言不说,有时问的问题她不知如何回答,说话的语气古板,根本就不像她的女儿,要不是她始终守在女儿
身旁,非得以为女儿被掉包了呢!
韩欣瑶听见开门声,急忙收起玉佩,冲着韩娟微微一笑,道:“妈,回来了。”她语气很柔,声音很小,语气中夹带着一丝疏离,好像面前之人不是她母亲而是陌生人似得。
这几天她已经慢慢习惯女儿说话的语气了。韩娟坐到炕上,拉着她的手说道:“丫丫,咱们离开这里可好?”她和冯民婚事定下来了,再过三天就要带着女儿嫁过去。她本想过了秋
收再嫁过去的,可是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人和物了,加上父母又怕有变,所以日子定的很匆忙。
此刻,对于她来说,在那里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个世界对她来说都很陌生。可是,想到他走时说的话,抬头看着她母亲问道:“妈,我们走了,还能收到他的信吗?”
韩娟一愣,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想过。见女儿看着自己,她笑着说道:“能,咱们走了以后,妈让队长把信给捎过去。”两个孩子之间说过什么她根本就不知晓,而信的事情她却知道
的。
韩欣瑶把脸看向别处。她以为女儿又不舒服了,摸了摸她额头,道:“丫丫,这是怎么了?”
“妈,没啥。”被母亲这样一问,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想起说要保护自己一辈子的人,心中还别别扭扭的。知道那话不能当真,可是这几天脑中都是他走时说过的话。
“嗯,要是哪里不舒服,可要告诉妈知道不。”韩娟不放心嘱咐道。她听了母亲的话心中暖暖地。
日子一晃就到第三天了,虽然韩娟没有嫁过人,可生过孩子的她也不能算是头婚,只能算是二婚。又赶上七六年政变,娘家也没摆酒席,而她在村里也没有什么朋友亲属要宴请的
。就这样,在第三天早上,她换了一身暗红色的衣服,把她们母女的衣服收拾了两大包,坐上冯民的马车去了冯家。
韩欣瑶坐在马车上,看着自己继父的背影,小身体往母亲身旁靠了靠。“丫丫,怎么了?”韩娟搂着女儿问道。她没有发现她的反常,以为女儿冷了想让她抱抱呢!
她对冯民的感觉说不上来,可是心中却感觉很不舒服。自从上马车以后,她总是感觉他看自己的目光中带些不喜。
其实,当年冯民很喜欢韩娟,可是还没等他表达自己的心意,她与下放知青之间的绯闻就闹得沸沸扬扬了。如今他见到韩欣瑶,心中多少有些不喜。
路上,看着光秃秃的大地,看着飘落的树叶,韩欣瑶心中突然有些惆怅悲凉。依偎在母亲怀里,坐着颠簸的马车,她慢慢熟睡了过去。
当她醒来的时候,马车刚刚停下。这时院中走出来几个人,只见一位年过五旬的老太太冲她笑了笑。
“这就是丫丫吧?”
谭淑梅自认为她笑得很慈爱,可韩欣瑶却看不见她眼底的笑意,看着皮笑肉不笑的她。她乖巧的点了点头。
“瞧瞧这小胖丫头多招人稀罕,快让奶奶抱抱。”她伸开双臂,等着刘妍过去。
韩娟冲着她婆婆谭淑梅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道:“冯婶,这孩子腼腆,你别在意。”她见女儿没有过去,急忙给婆婆一个台阶下。
“怎么还叫冯婶呢?应该改口了吧。”谭淑梅笑着说道。
韩娟看眼冯民,见他冲自己点了点头,她脸色一红又看眼冯家其他几人。道:“妈。”
“唉!快下车进屋吧。”
“呸,破烂货一个,还拿乔。”说话的声音不小,在场几人听得清清楚楚,韩娟与韩欣瑶自然也听见了。
刘妍顺着声音望去,见是一位十四五岁少女说得此话,她转头看眼自己的母亲,想看看她会如何。
韩娟脸色一白,尴尬的笑了笑,急忙把脸转向了一旁。这些年,这样的话她听得多了,不乖别人,怪也只能怪自己。
“小玲,怎么说话呢?那是你三婶。”谭淑梅语气不轻不重的说了她孙女一句。这桩婚事,她觉得韩家高攀了冯家,要不是儿子中意韩娟,她还真没拿正眼瞧上她。不说别的,她
这儿子可是村里的会计兼小队长,长相个头不是她夸,在这十里八村都难寻找,如今娶个这样的人回来,她自然是不满意。
冯民脸色有些难看,不管韩娟以前如何,如今嫁给他就是他媳妇了,自己侄女不把她放在眼里,叫他心生恼怒。
“冯晓玲,你给滚回去,反思好了以后再登门。”他声音冷冷的说道。
冯家其他人见冯民怒了,都不敢之声了。这时只见他一把抱住韩欣瑶,对着坐在马车上的韩娟说道:“到家了,咱们进屋吧。”他语气放低了很多。
韩娟点了点头,她知道冯民在冯家的地位,可是今日一见,不得不说,对以后的日子还是抱了很大希望。
今日冯民的态度决定了她们母女在冯家的地位,他也是变相告诉冯家众人,他冯民的妻女不能让人欺负了去,那怕那人是自己的家人也不行。说白了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