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一望无际的黑色。
所有的一切都被黑色的东西所吞没,但那黑色却没有人知道是什么。
空气中漂浮着腐朽的味道,滴答滴答的水滴溅落地面,碎成唯美水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洛翼看见的却是一片浩如烟海的世界。
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眼见为实?如果你看见的刚好是一个为了骗你而出现的骗局那?
洛翼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似乎挺长的梦。
但是说不清楚梦里面的细节,甚至连这个梦都开始变得模糊。记不清楚,梦里面发生了什么,甚至想不起来到底有没有做过那个梦。
很纠结的感觉,很奇怪,奇怪的就好像是异常永远都不会想起来却又真实发生的事情一样。
是这样吗?洛翼自己都不太清楚。
只是展开眼睛之后,看见的却是异常安静的世界,风中带着淡淡的,不容易被听见的细微声音,说不清是怨恨还是绝望,又或许是咆哮。
微风吹过脸颊,视线被模糊的只剩下淡淡的朦胧,恍惚的瞬间却感觉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崩塌。但是再一次睁开眼睛,那些却仿佛只是错觉。
洛翼感觉有些奇怪,似乎很累,连动一下手指都没有力气,也不想去动。整个人懒洋洋的,甚至连睁开眼皮都是下了好大的觉醒才去做的。
耳边温柔的风还在吹拂,只是总觉得这风里面少了些什么。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睛,洛翼看不清眼前是什么东西,也同样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风戛然而止的时候,洛翼感觉到一阵寒冷,顺着自己的手指直达心脏,眼睛猛然睁开,看见的却是一片金黄的麦田。
温暖的清风吹过,让那些被饱满的麦穗压弯了头的金黄的麦子摇摆着,掀起一片片的麦浪,洛翼突然觉得很满足,但是这些满足却仿佛藏着无尽的空虚。
很纠结,却又不知道为什么纠结。
麦子,似乎到了该收获的时节了,但是似乎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反正就算不吃东西也只是会饿而已,死不了,也不怕死。
渐渐地,有些疲倦,洛翼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耳边,呼啸而过的风似乎变冷了一些,风中似乎也夹杂了一些别的东西,砸在房顶上叮当作响,那应该是冰雹吧,毕竟,该降温了……
“轰隆!”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躺在床上的人,女孩睁开眼睛看着洁白的房顶,片刻的失神。
这是一件十分华丽的已经可以被称之为宫殿的房间,很大,真的很大。女孩从床上坐起来,却惊讶的看见了许多记忆之中已经开始模糊的东西,但是那些东西看见了却已经叫不出名字,甚至只是感觉存在。
十多米高的穹顶上,是一片纯净的洁白,洁白的没有一丁点瑕疵,仿佛是一块巨大的白色玉石直接雕刻成这样平滑的样子,放在头顶上当做天花板一样。
感觉,很奢侈的样子。
女孩却没有多想,她好像睡了很久了,也似乎做了什么梦?
不过,到底是噩梦还是好梦又或者是别的不好说出口的羞羞的梦哪?已经记不起来了。
可是为什么记不起来?为什么那?
女孩皱着眉,心里却有些不安,这些不安毫无源头,甚至连自己到底有没有不安,女孩都不确定。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有些混乱。
或许,这是长时间睡眠之后留下来的后遗症吧。女孩这样想到,毕竟她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了。
应该很久了吧,毕竟地面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如果不是因为床铺上面有特异布下的清洁用的魔法阵的话,或许现在自己已经被灰尘掩盖了。
巨大的宫殿一样的房间异常的安静,没有任何的生命在附近,这是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女孩知道这座密闭的殿堂之中不可能有生命的存在。
就连她,都不确定是不是还活着。
耳边似乎想起了什么声音,长时间睡眠导致身体有些僵硬,意识还有些模糊的女孩好久才反应过来,转过头看见的却是一个笼罩在黑色袍子里面,将整个人都笼罩起来,就连脸上都带着一面狰狞面具的人走了过来。
出奇的,女孩没有害怕,只是好奇的看着这个人那双冰冷淡漠的灰色眼眸。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亲切感从心底苏醒,女孩觉得自己应该认识这个人,但是扫遍记忆却找不到关于这个人的一点一滴。
这个奇怪的人只是淡淡的注视着女孩,女孩却感觉自己越来越难受,这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头开始发胀,很疼。感觉好像有很多的东西在脑海之中回想,有越来越多的东西从记忆的深处浮现。女孩觉得自己想起了一些东西,却又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突然,女孩尖叫一声,闭上了一双黑色的宛若夜空的漂亮眼眸,脸上痛苦的扭曲却在开始变淡,最后变成了柔和安详的笑脸。
似乎很放松在,只是嘴角那一抹淡淡的仿佛是在嘲讽的笑意,异常的让人有些不安。
笼罩在黑色袍子下面的人仿佛笑了一样,但那应该只是错觉,毕竟看见的只是他在用一种异常平淡的,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的眼神看着躺在床上已经安详睡去的女孩,却只字未语。
脸上狰狞的黑色面具已经开始变了颜色,有黑色的东西从上面脱落,像是脱落的铁锈,留下的却是一面泛着银色炫光的华丽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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