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是杨子琪开的车,这辆白色suv我从未见过。后来随口问了一句,杨子琪说是她爸爸的车,可是杨叔叔和我们做了十多年的邻居,我却从来不知道他有一辆白色的suv……
“那个,不是说还有其他同心梦飞扬机构培训计划有关的故事吗?子琪姐是不是还知道一些类似的考验?”
手握着方向盘的杨子琪,在听到我的疑问后,目视前方微微一笑:“看来你已经相信我说的话,只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你是想让我不要去参加这个培训。”
我随口而答,杨子琪却无奈笑了:“我是想问你,同样可怕的事,有没有发生在你身边。更想知道,你是否也有很想亲手报复或是亲手审判的人……”
后来的事我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甚至忘了是否有回答杨子琪提出的问题,意识清醒时,我已经出现在杨子琪所说故事的铁皮房中,耳边充斥着机器运作的嗡嗡声,苍白的顶灯从天花板洒落,照亮我刚刚清醒的眼。我就坐在一张与房间四面墙同样材质的铁皮椅上,周围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扇拉动的铁门在眼前缓缓打开,露出一条同样被苍白光影照亮的铁皮通道……
所有在杨子琪故事中出现的场景,此刻正发生在我眼前。起身时,我看了看身上所剩不多的物品,我的手机、钱包、钥匙都不见了,但手表还在,日期和时间显示此刻是7月20日早上8:00,刚好是邀请函上写明培训计划开始的时间。
但我昨晚离开家时,是19号晚上19点左右……
刻意留下手表,难道是想告诉我,我已经失去意识整整13个小时?还是想告诉我,这失去意识的13个小时中,他们有机会杀我,却没有杀我?
不喜欢命运被旁人玩弄于股掌,但我更希望他们不是没有杀我,而是根本没办法杀我。
打量四周,眼前的通道是我唯一的出路,我知道按照考验设定,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却不明白为什么我被困在这里时,明烨和沈毅没有及时现身?难道说他们同时被什么麻烦牵制住了行动?还是说,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
带着疑问,我紧皱着眉头踏入白光通道,天花板上方的球形监视器正在转动,无时无刻记录着我的行踪,但我更想知道在我行动的过程中,是否还有别的仪器藏在我的皮下组织,对我此刻所在的位置进行着最为精密的定位……
或许只是因为我太过紧张,才会产生如此恐怖的猜想,但扣在我手腕上的手表时刻提醒着我,在我失去意识的13个小时中也许已经发生了许许多多我无法控制和预料的事——我的家人有没有寻找我的下落,和我一同离开的杨子琪现在在哪儿。还有,接下来我即将面对的房间中,第一个会出现在我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思绪凌乱时,我已经走到了白光走廊的尽头,第二扇铁门自动开启,带着轰隆隆的声响,展开一间没有丝毫温暖的房间,冰冷的仪器一个连着一个,看起来比电影《电锯惊魂》中看到的杀人机器更为精密。
而在这间屋子最中间的是一把铁质的椅子,坐在上面的女人正是昨晚和我待在一起的杨子琪。
此刻她身上依旧穿着记忆中那条淡紫色的连衣裙,细长白皙的颈部被约莫三厘米宽的铁环固定在铁椅上。铁环的另一头连接着椅背,两侧有自动伸缩环扣,像是一个连接装置。
但她不能说话,即便能够开口,也不能发出清晰的声音。从椅背两旁升起的铁架上,各有一个与其嘴部平行的u型铁钩,将她的嘴部完全拉开,呈现出一种即将将她的嘴部撕裂的状态。但那时她的目光是平静的,至少我没有从她的眼神中读到一丝惶恐的神色,仿佛即将得到解脱一般,她在平静中等待死亡……
“我没想到他们会将你放在第一个。”
走到杨子琪身旁时,我已经注意到她两侧肩膀上的固定装置,搁在铁椅扶手上的弯曲手臂也是如此,手肘和手腕处各有一个铁环将她双臂锁住。而在她的腰部,还有一个巨大的铁环束缚住她双腿的行动,膝盖和脚踝也同样被铁环拷牢在椅腿上。衔接铁椅和地板的地方却没有一丝缝隙,就好似这张杀人铁椅和这间房间本为一体,谁也无法将这把铁椅移动丝毫。
再次抬眸,杨子琪终于将眸光转向了我,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但被铁钩扳开的嘴只是轻轻颤抖了一下,并没有吐出任何音节,只是慢慢将目光转向了右侧选择装置,那个足有我腰部高的铁箱,与杨子琪之前形容的相同,却也有着不同之处……
很快,身后那面只有一块小屏幕的铁皮墙上传出了吱吱吱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屏幕上播放的画面正是杨子琪在美国工作时的场景。
那时她穿着整洁的黑色工作服,脖子上挂着属于该公司的员工证,即便只是一瞬间的时间,我还是看清了该公司的logo标记,却未想到转眼这个标记又出现在了画面中的其他地方,一架带有“心梦飞扬”字样的飞机上,杨子琪所在的公司正在为“心梦飞扬”机构提供物资……
所以,这段无声影片就是想告诉我,带走我的机构就是心梦飞扬。而杨子琪任职的公司,也是心梦飞扬机构的组成之一?
无论这段影片意图透露的信息是什么,当我回头去看被困在铁椅上的杨子琪时,她已缓缓阖上了眼眸,似乎不想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作出任何反应。但在她所说的故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