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莫名的阴冷感满布全身。
驱魔这么多年,白桦很少有这样紧张的时候,此时此刻却觉着浑身汗毛直立,仿佛被他们阴冷的眼神定住了身形!
短短的一阵失神,三个男人额头上的符纸化为灰烬,黑色的灰沙在白桦眼前蔓延,木呆呆的看着他们齐齐朝前迈进一步,距离他的位置已经近在咫尺!
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单是从他们的眼神中白桦就能察觉到操控它们的厉鬼有多厉害!当然,他也有对付他们的办法,只是在他打算施展法术结界先保住自身安全时,他看见那位现身的灰衣蒙面女子轻缓缓的走了过来,像一阵清风吹来的速度,不缓不慢的定身在三人之后,也不知做了什么,那三人便像河滩的细沙一样软了下去,毫不知觉的躺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
“谢谢。”
白桦再次松了口气,定定神,俯身查探那三人的脉象。
虽然有些虚弱的迹象,但至少是没有性命之忧的。令他诧异的是,原本被厉鬼操控的人身上一定会留下鬼印记,方才白桦从他们的眼睛里也的确看到了一丝浅浅的红线。但此时,他们身上的鬼气消失了,没有明显的鬼印记存在,翻开眼皮一看,连瞳孔中生出的红线也不见了。
他愣了愣,觉得这是一个奇怪的迹象,后来想想,应该是天星的原因。抬眸时,只瞧见她灰色的衣摆,一时间心生狐疑,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难以说明。
如果苏泽言、柳暮雪曾经都拥有神灵一样的身份,那么,眼前的天星应该是与他们不同的。他见过不少身着灰衣的人,大多看上去气色死沉,不易引人注目,可一袭轻软的灰衣穿在天星身上,却依旧有种飘然若仙的意味。后来想到苏泽言对天星的评价,白桦想到了一件事,愣愣看着她道:“是你,你就是曾经帮了白寂祖师爷的人……”
不,她不是人,而是神,超凡的神。
说完这话,白桦便缓缓起身,恭恭敬敬的朝着天星拱手施礼,听她有些犹豫客气的摆手道:“并没有帮什么忙,上次只是凑巧,这次也是……”
是,她是想不到有见面的可能的,否则也不会让苏泽言带话。不过时隔多年还能想着寂镇白家的情况,也是让白桦很感动的。若不是此刻还有水鬼的事要处理,白桦很想将之前想好的计划打算一一说给天星听,但现在不行,现在还有许多要紧的事要处理。
当白桦再次将目光投向江边的情况时,天星再次犹豫,同他商议道:“君耀有发现了,我想过去看看,这三个人……”
“交给我,我照看他们的安全。”
他已经知道,有苏泽言和天星在,江水中的水鬼便不是什么问题,这时候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不必去凑什么热闹。
奇怪的是,即便是如此小的要求,天星依旧会向他道谢,表示感谢,实在不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灵的样子。
当她再次回到江边时,又一具尸体被抛了上来。
那一具尸体是艳红的,如柳暮雪梦中所见,一袭血衣红得刺目,啪啪啪的滴着血水,仿佛之前所有朝他们蔓延而来的血水都是以此作为根源。
“现在怎么办?一剑刺穿这女尸的心脏吗?”
她显然不认为这一次的情况能如此轻易的得到解决,只能再次回头询问苏泽言和天星的意见。
实际上,苏泽言并没有驱魔的经验,天星带着君耀四处游历,也是吸魂为主,很少多亡灵进行超度。
她有一些打算和想法,在没有实施之前,就听苏泽言淡淡道:“不能将更多人扯进来。”
是,在青岚恢复记忆之前,不能再将更多熟悉的人牵扯到她陌生的环境中。原本她的出现对于青岚而言已是意外,她不打算这么早现身的,却是苏泽言要求她同行。想必,泽言大帝唯一能够接受的便是她出现在青岚眼前,可以在此刻前来帮助的人,泽言大帝并不想有所联系。就此来看,请冥界鬼差将这里的游魂带走是不可能的,天星只好站在江边皱皱眉道:“君耀,将所有游魂都吃了吧!”
“仙仙!”江水中,很快便传来稚嫩孩童无辜委屈的声音,“我吃不了那么多的,已经很难受了!”
是了,君耀年纪还小,虽然需要游魂来补充体力,但一次吸食太多也无法吸收,反而会造成体内灵气混乱。天星仔细一想,便叫他立即回来,苏泽言也不想君耀有什么变故,在那黑衣男孩浑身湿漉漉的上岸后,怜惜的轻抚着他的额头,轻轻叹了口气:“辛苦了。”
“不辛苦。”君耀摇摇头,原本孩童似天真的眼睛在抬眸看向苏泽言时,变得异常深邃,“伯伯,好……”
三皇的关系,天星从未同他说明,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闻了三皇的年纪大小,叫了泽言大帝一声伯伯,惊得她眸光都僵了,缓缓伸手去按君耀的肩膀,低低道:“冥皇时常私下里同他见面,这三界六道的事,怕是冥皇说给他听的……”
身为父亲,理应对孩子有所教导,这点苏泽言是明白的。可若不是君耀这一声伯父,他险些忘了今时今日已然近十万岁的年纪,忘了自己是最早化身出现在佛祖身旁,共同等待开天辟地的神灵……
失神间,耳边有呼啦呼啦的冷风袭来,吹走了苏泽言繁杂的心事,惊醒了他心中许许多多的忌惮。
再次偏眸,他的眸光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