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之前点燃了佛堂的香烛,看来佛堂的佛像还是管用的,可见也不是什么极为厉害的游魂。”
说完这话,小哑巴便长长松了口气。白勇颇有些狐疑的看向她:“难道你以为是连佛堂都敢进的厉鬼?”
“嗯……”
看着小哑巴委屈的表情,白勇就有些后悔自己说出如此鲁莽的话。连佛堂都可以进的厉鬼,不就是像小哑巴这样厉鬼的人物吗?他无意说破此话,分明是说中了小哑巴的伤心事,正欲开口解释安慰她时,突然听见那古怪的女子轻哼声再次从屋外传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仍是方敏玉,她脸上再一次露出了紧张的表情。想来是三天的时间早已令她对这恐怖的声音习以为常,眼眸一转便从腰间掏出了火折子,将一根红烛点燃,抓在手里道:“这是从佛堂拿来的香烛,沾染了一些佛性,我曾试过用它驱逐站在窗外的游魂,很管用。只要将蜡烛对向它们,它们嗅到香烛气便会自动退散,有的还会灰飞烟灭。”
闻言,白勇缓缓点头,一边掏出铁手戴上,一边想着方敏玉用的驱魔法子。进过佛堂的东西的确对驱魔有用,但也只是对付普通的游魂,遇到真正厉害的厉鬼,想必一支香烛是不够的。
此时,迎着屋外飘近的恐怖声音,白勇再次打量黑洞洞的室内,朝小哑巴使了个眼色:“护着方敏玉,我出去看看。”
“不,勇哥,你护着方敏玉,我出去!”
小哑巴急切的说着,不给白勇反应的机会就掀开门走了出去。
迎面吹来一阵极冷的风,像刺骨的冰刀扎着肌肤,白勇下意识的向后一缩,就见身后方敏玉手中的烛火一闪,似有熄灭的迹象。此时,他已经看不到小哑巴的身影,只好默默将房门关上。
可就在他作出这个举动时,他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正从身后涌现,不用回头,已然看清方敏玉手中红烛在灰暗的窗棂上映出一道斑驳的光影。
那是一道人形的轮廓,厉鬼的轮廓。
方敏玉似乎也感觉到了,惊恐的猛然转动身形!
随着她移动的姿势,手中香烛再次摇曳,模模糊糊映出一张苍白的脸,惊得方敏玉身形一缩,险些将手中香烛给扔出去。
但那道突然出现的鬼影很快就消失了,阴冷的气息却依旧围困着他们,白勇和方敏玉都知道那突然出现的厉鬼仍在他们附近,便随即从腰间掏出几张符纸挥洒出去,听着黑暗中传来的燃烧声。
那是与厉鬼接触后才会传来的声响,白勇颇有些心情紧张。
他不知道符纸是否起了作用,单凭这声音,也有可能是厉鬼占了上风,将符纸摧毁。一双眼只能时刻保持警惕的在黑暗中缓缓移动,抬起手臂将方敏玉护在身后,紧张的观察四周的情况。
最可怕的,是此时屋外依旧徘徊着女子诡异幽怨的轻哼声。
呢喃着不知哼着什么曲调,越听越叫白勇心中发寒。
一时间,注意力已被分散,想要将心思集中在一处,几乎不可能。
他一面担心小哑巴在外的情况,一面听着屋外的轻哼声,一面还要护着方敏玉的安全。可就在他心思杂乱之时,他听见屋外传来的轻哼声越发清晰,清晰的就像是从他身后传来。
就像是,从他身后的方敏玉口中传来……
但白勇狐疑的回过头时,他清楚的看见方敏玉被红烛照亮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笑。她冰冷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搭上了他的肩膀,仅是一瞬间的接触,寒意便刺骨而来,眼前还浮现出了十分诡异的景象。
他看见了一片血艳的惨红,像一抹随风而起的纱,轻飘飘的从之前来的阁楼上飘过。
那是方敏玉的身影,手里还提着一盏红色的灯笼。
和眼前的方敏玉一样,景象中的方敏玉也是身着一袭血红嫁衣,惊恐的提着裙摆在回廊上奔跑,砰砰砰的脚步声分外真实。
她眼里藏着暗光,像被恐惧的阴霾笼住了灵魂,像他们之前来到这间古宅时那样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像惊恐的小鹿一样在猎人的追逐下惊恐张望。
唯一不同的是,影像中的方敏玉没有逃脱被追杀的厄运,就在她提着红灯笼在古宅中四处徘徊时,她听到了呼啦呼啦的声响。那声音像是涌入窗棂的风,将宅内悬挂的风铃摇响。还有一些别的声音,咚咚咚的随之而来。
白勇依旧分不清那是什么声音,就好似有许多东西都在寒风中舞动,和景象中的方敏玉和他所想的一样慌张害怕,双眼瞪得硕大的打量眼前的每一样东西,伸手掀开了通往另一间屋子的细珠门帘……
哗啦一声,门帘上的细小珠子从方敏玉手中一颗颗滑落下去,手中红色的灯笼照亮漆黑室内的一小寸空地,那是一间挂满壁画和琉璃灯的屋子,乍一看十分华丽,可在这样诡异黑暗的恐怖时刻,任何东西都被蒙上了一层诡丽的色彩。那一幅幅壁画上的人物仿佛都活了过来,一双双眼睛似乎都在盯着方敏玉。
她的神情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