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林萱似乎一早就说过,游魂是跟着她的。莫非这个跟,就是指的锦珠跟着她的缘故?
她佯装失忆,想要令“锦珠”放松警惕,而“锦珠”又的的确确在她面前露出了破绽。
看来,想要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还必须逼着林萱说出真相才行。
直至用过早膳,带着林萱给爷爷请了安,白勇才将今日的安排告诉了林萱。
本以为林萱会不高兴,毕竟昨晚她十分在意这场婚事的种种过程,心想在三日回门之前,她或许不想离开白家。没想到林萱在听到他愿意带她一同前往阳春镇时,竟开心的笑了起来,激动的问他:“我们要去多久,需要准备什么东西?要急着出发,我现在就去收拾!”
这么急着离开,难道是想和他单独相处?
白勇脑子里没来由的冒出这样一个想法,不过转念想想或许是因为爷爷太过严肃,白家又没什么人同她说笑,林萱又自幼生在万秀山庄,虽然也曾行走江湖,但到底是跟随岳父,不曾有过真正的自由才会这般开心。
可当他告诉林萱要带上锦珠时,果不其然的从她眼中看出了一丝紧张之意。但转眼一看,那份淡淡的紧张也沦为了失落,她就这样安静的站在他面前点着头,缓缓一笑:“我知道了,我让她帮着准备些东西,一会儿就好。”
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爷爷既然命他出门,自然是按老规矩一早就将他用得着的东西搬上了马车。至于林萱和锦珠,他记得堂弟白长清曾对他说过,女人出门都是很麻烦的,大小箱子能塞一马车。
对此白勇心存忐忑,没想到林萱和锦珠出来的时候,两人身上各带了一个小小的包袱,白勇便帮她们将东西放了上去,思虑的对林萱说道:“我驾车,你们俩儿待在一起可以吗?”
林萱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回答,锦珠就先笑了起来:“姑爷这话可真有意思。我自幼跟随姑娘,伺候了她十年啦,一起出门也不是一次两次,哪有什么不可以的?”
白勇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锦珠一眼,深沉的眸光始终落在林萱脸上。直到林萱点头,他才扶着她上了马车。不过驾车还未出寂镇,林萱就掀开帘子,盯着他的背影问:“爷爷有告诉你是什么事吗?”
白勇摇摇头:“爷爷说我年轻,凡事需要历练,在驱魔之前不会告诉我太多详情,到了阳春镇,你们不要四处行走,时刻跟着我即可。”
他想要嘱咐林萱的只有这几句,也考虑到林萱或许不会乱走会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可能。
不料话音刚落,林萱就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问他:“如果说我知道一些消息,你要听吗?”
持着缰绳的手一愣,白勇迟疑了一会儿,便偏眸朝林萱点头:“知道什么?”
“阳春镇的事。因为花轿入寂镇,必经阳春镇。爹爹事前就查过这条路线,送亲的队伍中也有不少是他安排的人手,原本同爷爷商议的是二十名万秀山庄的暗卫护送,确保路上安全。可就是因为阳春镇的事,爹爹将安排的暗卫人数提升到了五十人。”说着,林萱便微微转动眼眸,诧异的询问,“夫君昨日没有察觉到这点吗?”
他自然没有察觉,全部心思都在她身上,一心想着怎么驱除她身上的鬼气,毕竟是驱魔人的身份,虽有注意到林老爷子安排的人手较多,却没有怀疑其中缘故。这其中牵扯太广,单是一本《琦年华功》就足以令林老爷子出动全部护卫,所以怎么样的情况在白勇看来都是理所应当。
此时时间尚早,寂镇一路清净。
本就嫌少有人来往的地方,他也不必担心他和林萱之间的交谈会惹来什么麻烦,便再次偏眸道:“你说说看。”
“嗯。”林萱没有在意他忽略护卫的事,白勇问什么就答什么,一边回忆一边说,“是五日前的事,一大清早就有开市的小贩瞧见一户姓朱的人家门前有很长很长的血印子。这血印子的一头连着朱家大门,另一头蔓延到了街尾。几个小贩担心出了什么事就一起走到了朱家门口,想看看朱家的情况。听说那时朱家的大门虚掩着,从门缝中透过一看就能瞧见满院子的血,最恐怖的是一具死尸趴在了门口,沾满鲜血的手就卡在门栏上!”
“是了是了。”之前没有说话的锦珠,在听到林萱和白勇的对话后,这时也凑到林萱身旁道,“我也听说站在门外的小贩们已经吓傻了,有人跑去报官,胆大的就守在了门口。后来便推测是爬到门口的人推开了大门,可那么细长的一条门缝容不得凶手逃脱。官府来调查的官差便推测会不会是这凶手先一步逃走,关上了大门,后来这大门才被屋内人拉开……
可最奇怪的还是门外蔓延的血迹。官府的人一直怀疑那是凶手逃亡的路线,一路追查下去,最终却发现这条血迹的另一头竟然蔓延至了一片墓地前,这时调查的官差方才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地上空有血迹,却没有脚印,这根本不是活人逃跑时留下的线索,分明是鬼魂在作乱!”
锦珠说完这话,马车上沉沉静静的,白勇皱着眉在思虑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林萱也缓声补充了一句:“棘手的是,血迹连着的墓地正好是个无字碑,也不知道埋着的是什么人。官差们不敢轻易处置,便将此事告知了爷爷。后来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