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终于站在了这里,终于成为了一个可以被人唾弃厌恶鄙视愤恨的罪人。( )-.79xs.-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尽管我不是十恶不赦,尽管我是主动投案自首,尽管我现在是那么得心服口服地认罪,可是我的行为终究还是触犯了法律,千真万确是一个罪人。我看见郝妍一直在用她那足可以穿透我的心脏的鄙夷目光盯着我,我很难过,为我,为了她,还为了秦朗。其实我早就应该站在这里了,在我真实的行为真正地触犯了法律之前,我就已经是个罪人了。

十年前,当我‘插’足郝妍父亲郝之文的家庭时我就是道德法庭上的罪人了,可是那时没有任何确凿的现行法律的明文规定给我治罪。因此十年前我令郝妍的父母分离,最终家庭破碎。也是从那时起郝妍开始恨我,比仇恨这世界上任何一件事物还要强烈数倍地恨我,我知道那是种刻骨铭心的恨。

郝妍,你那时才十几岁,你怎么能够深切体会我的感受?你的父亲利用他的权势‘诱’‘惑’我控制我占有我,就像叶玫曾经说过的:我本可以做一个灵魂高尚的诗人,可是他让我变成了卖笑之人;我只不过是渴望像一个正常人那样正常地生活,可是他让我从此灵魂下地狱‘肉’体上天堂。

你的母亲在得知了这一切后不但没有责怪你的父亲,而是和他一起来欺负我。他们怕我说出这一切令你的父亲身败名裂,所以他们千方百计地折磨我,羞辱我。我曾经被你母亲当众撕烂过衣服,被她当众骂是破鞋、烂货,那时我只有二十几岁,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任何依靠和背景,一个人孤单地生活。当众受辱之后的我曾经想到去死,后来是叶玫救了我。这个我本应该感谢一辈子的‘女’人此时却被我害得尸首无存。

我是个‘女’人,但不是个弱者,更不是个任人玩‘弄’宰割的玩物。于是我想到了报复,下手的目标就是你的男朋友秦朗。其实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是一样的:自‘私’、纵‘欲’、虚伪、冷酷。秦朗一个堂堂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为什么要在迪厅那种声‘色’场合做事?难道你真的以为他是在自甘堕落?

郝妍,试着抛开‘性’别差异好好思考一下这件事情,你看那些在声‘色’场合里从事‘色’情陪‘侍’业的人是否都是‘女’的?好象不全是吧?某些时候某些地点男人比‘女’人在这个行业里更是游刃有余。为什么?你见过鱼翁钓鱼吗?‘诱’饵是干什么用的?它是引‘诱’鱼儿上钩的东西,鱼儿也是个生命,它每天也要去寻找食物,这样它才能生存下来。所以它才会冒着被鱼钩吊住的危险去吃那‘诱’饵。

人也一样,在生存面前灵魂都可以堕落,何况是尊严?那时的秦朗尽管与你是同学,是恋人,可是他的家境贫寒,家人又不在这里,他只有靠自己。可是他要娶你就要付出比别人多几百倍的努力,他的心里不自卑吗?不痛苦吗?不矛盾吗?郝妍你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可曾想过他的艰难处境?秦朗之所以最后能投入我的怀抱有一半是你的原因,我在人前尽情地‘诱’‘惑’他,你就在一边用力将他往我怀里推,就是这样的,在你最自以为是的时候你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幸福,而且还埋下祸根,一步接一步,步步为营,最终一触即发。

乔伊人说得疲倦,就闭上嘴巴沉默了一会儿,法庭上一阵死一般的沉寂,后来公诉人打破沉默,要求被告抓紧时间陈述,不要说无用的话,要拣紧要的说,要切中要害,言简意赅……

乔伊人望着公诉人,突然笑起来——

你们刚才听得这么津津有味,还想要我简练?怎么可能呢?事情那么复杂,我才只说了一个引子,你们就听得目瞪口呆,若是我将所有的情节统统讲完,你们岂不是要将这个案子审到明天清早?

“请被告尊重法庭,否则将取消你的陈述权!”法官警告她。

乔伊人将目光转向法官说:“我什么罪都认,而且我还主动向你们提供一切可以指证我的证据,我为你们省去了很多麻烦,我就快被量刑判罪了,可能就是死刑,我现在就是一个快死的人,难道连我这点陈述的权利都要被剥夺吗?”

法官点着头:“好,但是被告必须明白这是在法庭,不是在开记者招待会,要尊重法庭。我们欢迎你主动坦白‘交’代,同时也提醒你可以行使自己的辩护权。”

“谢谢!我一定会为自己辩护的。”乔伊人收回视线转向众人继续说道,“也许接下来我说的会更‘精’彩,有人会因此而崩溃,有人会很痛苦很难堪,可是我一定要说,为什么?因为为了这一天我付出的是自由和生命的代价,而有些人仅仅是个人隐‘私’,比起我,他们要幸福多了。”

秦朗将视线都集中在郝妍的脸上,深深地望着她,目光里全是请求她原谅他给她造成的伤害。

郝妍坐在那里,神思恍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手表上的时针已指向十点整,大村狠狠将手指中燃了半截的香烟弹飞,开始戴黑手套,然后推开车‘门’,走下车,阔步向法庭大厅走去。

一架飞机从机场起飞,在空中留下一道白‘色’弧线,蓝郁拉着行李车缓步走出候机大厅,望着那架飞机离去后,才伸手招来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后对司机疲倦地说了一句:“去法院。”

乔伊人对郝妍说完开始转向秦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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