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贴着树晕头转向听小燕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遥望远处一个酷似夫子的小黑点正在徐徐移进,眼皮一跳条件反射地撒脚丫子开跑。
跑的过程中,凤九思索过停下来同暴怒的夫子讲道理说清楚这篇误会的可能性有多大,思索的结果是她决定加把劲再跑些。
世事就是这样的难料,此时不要说还能指望巴结上夫子拿一个入竞技赛得频婆果的名额,就算她将袖中的十卷佛经三跪九叩呈上去,估摸也只能求得夫子扒她的皮时扒得轻些。
燕池悟追在凤九的后头高声提醒:“老子还没有说完,还有后半截一桩喜事你没有听老子说完~~~~”眼风一斜也看到夫子迅速移近的身影,担心方才朝凤九的背影吼的两声暴露了她的行踪,赶紧停步换个相反方向又逼真地吼了两声,感到心满意足,自以为近日越发懂得人情世故,进步真是不容人小觑啊。
清溪的上游有一片挨着河的摩诃曼殊沙,冰天雪地中开得很艳。三界有许多种妙花,凤九对花草类不感兴趣一向都认不,独晓得这一片乃是摩诃曼殊沙,只因从前东华的房中常备此花用作香供。她记得片刻前从此处路过时并未见着花地中有人,此时遥遥望去,酴醾的曼殊沙中却像是闲立着一个紫色的颀长人影。开初凤九觉得是自己眼花,天上地下四海八荒衷心于穿紫衣且将它穿得一表人才的,除了东华帝君不作第二人想。但东华他怎可能此时出现在此地,倘若是为了救她,他既然半年前没及时前来半年后按理不可能来,他此时自然该是在天上不知哪一处抱本佛经垂钓说得通些。
凤九在心中推翻这个设定的同时,脚底下不留神一滑,眼看就要栽个趔趄,幸好扶着身旁一棵枯槐颠了几颠站直了,眼风再一扫溪流斜对面生在几棵古松后的花地,果然其实没有看到什么紫衫人影。凤九哈了哈冻得冰坨子一样的手,心道今日撞邪了,打算望一望夫子他老人家有没有追上来,一回头却被拿个正着。
夫子躬着一把老腰撑在她身后数步,瞧见她后退一步又要窜逃的阵势,急中竟难得灵敏伸手一把拎住了她的袖子。凤九震惊于平日病怏怏的夫子今日竟矫捷得猴一般,不及反应,双手双脚又接连被夫子加矫捷地套上两部捆仙索。耳中听得夫子上句道:“看你这顽徒还往哪里逃!”又听得下句道:“宗学中首要对你们的教诲就是教你们尊师重道,以你今日的作为,为师罚你蹲个水牢你不冤罢!依为师看这里倒是有个很现成的水牢。”话间就要念法将她往溪流中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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