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朔原现在陷入了一种非常危险的情况。乐-文-
他的脸色阴沉得跟刷了一层锅底灰一样,嘴角抿成一条可怕的直线。时不时恶狠狠瞪我和重渊一眼,然而我们两个假装没看见的德行又让他非常内伤,气得咬牙切齿之下,只有把满腔怒火倾泻到面前的妖魔身上。关朔原本来就属于天赋全点在了脸和战斗上的那一型,这样火力全开之下,我和重渊瞬间就成了旁观的角色。
于是没打几下,我情缘就拉着我的手冷静地站在了一边,开始观摩关凶兽大战妖魔。
和关朔原厮打在一起的那个妖魔不是别的,正是之前频繁出现过的那个魍魉。现在它被关朔原和他的灵兽一起逼战,连隐身窜逃都没机会用出来。我紧紧盯着那个左支右拙的狼狈身影,冷静问道:“重渊,这是哪一个魍魉?”
许久都没有等到回答,我扭过头去看了看重渊,却发现他也正死死盯着那个魍魉的身影,眉头罕见地蹙着。
“不知道……不,这家伙……非常奇怪。”重渊喃喃着,“应该是之前破庙里的那个魍魉,可又完全感觉不到那家伙的气息……”
我凝神仔细看着和关朔原正在战斗的妖魔。那两个魍魉长得一模一样,从外观上我完全没办法分辨是哪一个。只是看那个狼狈的模样,完全不像是破庙里那个一贯出场的高冷神秘作风。可是重渊却说这家伙应该是破庙里的那个……
“你们两个还准备看热闹到什么时候!”关朔原终于怒吼起来,他一剑用力刺向魍魉的咽喉。加上炎凤在旁边喷火挥翅膀,被逼得无路可逃的魍魉迅速向防守薄弱的我们这边逃过来。重渊冷哼了一声,手中早就扣住的符惊鬼神抛出去,被恐惧住了的魍魉顿时双手抱头满地乱跑起来。
从一对一中被解放出来的关朔原迅速跑了过来,他手腕轻抖,毫不犹豫一剑刺穿了魍魉的胸膛,剑身一拧一刺,一蓬黑红色的血就从伤口处喷溅出来。关朔原劈手夺过魍魉握在手中的玉简,一脚重重踢在他伤口处。那个裹着破斗篷的身影就像一袋沙子一样,沉重地被踹飞了出去。
他皱着眉头仔细检查了一下手中的玉简,发现没有沾染上血迹之后,才满意地扯了一下嘴角。
“你们两个,就这么把我推出去当靶子,是不是过分了点?”关朔原眯着眼睛不满地上下打量着我们。
“谁叫你蠢……”我随口说了一句,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倒地之后就一动不动的魍魉。重渊一把把我拉到了他身后,一手拿着长剑,警惕地用剑尖挑开了覆在魍魉面孔上的斗篷。
一张青灰色扭曲的脸映入我的视线。一双死白色的眼睛像是破败了很久的纸窗,死不瞑目地望着上空。他的手仍然僵硬地保持着之前拿着招魂笺的姿态,仿佛连死都不愿意丢弃。
“就这么死了?”我不敢相信地说,拉着重渊的袖子,壮着胆子也用长剑戳了戳魍魉的身体,发现果然是已经死透了的样子。
事情太容易了总会埋着隐患的。想到刚才关朔原轻而易举拿到招魂笺的事情,我就深深觉得魍魉的死又是一个flag。不过关朔原显然并不这么想。他一脚踢开魍魉的尸首,走过来皱着眉头看我:“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走,我们去取剩下的招魂笺。”
“剩、剩下的?”
“当然,招魂笺共分四卷,联合起来方能起效。不然你以为,鬼方为何设了四处元魂珠让招魂笺吸取灵魂?”关朔原理所当然说道,“照这样看,那剩下的三处应该也在这样的密道之中。”
离开之前,我又不死心地回去用剑戳了戳魍魉的尸体,就差把他大卸八块了,然而却始终没有什么异样发生。他那样躺在赤红色的土地上,之前我们心惊胆战提防的神秘存在,就这样不清不楚地死在了关朔原剑下。甚至,我到最后都不明白他设下了怎样的一个局。
“别想了。”重渊沉静的声音响起来。他伸出一只手,轻轻蒙上了我不断往回看的眼睛。
“不管他们想要做什么,我们马上就知道了。”
那声音像是有奇异的魔力,我忐忑的心情很快安定下来,跟着关朔原一路摸过去。校场的四边果然藏着一样的密道,沿着密道走下去,也都是这样赤红色的土地,以及土地上空漂浮着的玉简。除了没再遇到过埋伏,每一处地方都一模一样。
当关朔原终于伸出手来取下最后一枚玉简的时候,所有人都绷紧了身体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偷袭。
是机关呢,还是埋伏?是准备等我们拿齐了四枚招魂笺然后一举夺走,还是这四个根本就是假的,他们的目标是我们三个人而已?
然而一直到关朔原把第四枚玉简揣到怀里,所有想象中的状况一件都没有发生。周围平静的一切很让我有种一记重拳挥到了空气里的憋屈感。我甚至有些怀念之前出现的那个魍魉,至少……立下的flag早早就亮出来了不是?
就连关朔原对这样的顺利也有些不适应的难以置信。
“他们不会是真的设下了什么圈套吧?”他把长剑横在胸前,眯起眼睛警惕地左右看着。
“要是圈套的话,应该在你拿下招魂笺的时候就发动了。”重渊冷冷说道,“最大的可能还是这根本就是假的。”
原本无比自信的关朔原被他说得也有些犹豫起来,迟疑了一下,他还是把刚才放入怀里的四枚玉简拿了出来。一根一根仔细检查起来。
据关朔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