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那个黑衣人的眸子里划过一丝诧异。
虽然他不解,但却也不敢流露出任何的抗拒,当即就对唐暮筠行了一礼,然后就如同他来时的那般,鬼魅般的消失在了窗户口。
等到他没了影子,唐暮筠才抬手对外面的几个壮汉道:“将她们两人带回驿馆。”
闻言,柳儿一怔,楚云笙能猜到可能会被灭口,长期混迹在青楼,早已经懂得了察言观色的柳儿又怎会不知此时自己身陷的危机,就在刚刚那个黑衣人流露出杀机的时候,她就已经吓的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稳,但结果却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唐暮筠,这个燕国的太子,却并没有要杀她的意思,至少现在没有。
既然现在没有杀她,那是不是说明她还有利用价值,还有那么一丝生机?
想到此,柳儿的眼底里浮现出了一抹欣喜。
而这一抹欣喜也恰巧被唐暮筠捕捉到了,他只是扫了一眼,似是对柳儿的反应并不意外,倒是站在柳儿旁边淡定无比的楚云笙让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就在楚云笙抬眸看向他的瞬间,他就已经收回了目光,然后慵懒的站起了身子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他的步子才迈出门口,门外的几个壮汉就已经走了进来,将楚云笙和柳儿双双架了起来,然后一路随着唐暮筠离开的方向而去。
柳儿虽然是这青楼里的头牌摇钱树,但是奈何唐暮筠的来头又这般的大,所以,即便那老鸨心里有苦,却也不敢拦着,只面上堆着勉强的笑意,将唐暮筠的属下留下的两张张面额不小的银票收了起来,最后目送着这一行人离开。
一直等到他们走远了,出了青楼的范围,那老鸨才觉得有些不对头,她快走了几步,追到了门口,想要再看一眼刚刚离开的那一行人,那街上却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她只得疑惑的念道:“奇怪,明明只是带走了柳儿一个人,那人怎的说是给这两个人的赎身钱,跟在柳儿那身后的丫头不是那贵客自己带来的吗?哎?说起来,他之前有带丫头进这青楼吗?”
一时间,老鸨也泛起了迷糊,但青楼里的生意实在是太忙了,不多时就有客人在叫她,她也很快就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再不去想。
在走出房间的时候,楚云笙就已经抬手再度戴上了面纱,唐暮筠是坐着车撵来的,而她和柳儿却是被人押着跟在了车撵后面走,一路上都遇到针对刺杀周候的刺客的盘查,但见到唐暮筠的车撵,以及是他带着的人,也就没有一个不长眼睛的侍卫敢上前询问,之前设置在街口的路障,在唐暮筠的车撵到来之前就已经远远的打了开来。
看到那满街上贴着的画着自己如今这面容的画像,楚云笙心里也五味陈杂。
虽然这画匠的功夫并不怎么到家,但是这轮廓跟她还是有三分相似的,若是一般人应该很难辨别出自己跟这画上的人的关系,但是如果是唐暮筠的话,就难说了。
毕竟此人心思细腻深沉,并不输于何容。
而且再加上之前何容在自己面前多驻足的那一下,似乎也引起了唐暮筠的兴趣,如果他多想那么一层的话,认出了自己就是那刺杀周候的刺客该怎么办?
尤其是这一段时间唐暮筠跟周候走的那般的近,若是调查周候身亡的那些人找来了唐暮筠这里,打探一些消息的同时,不小心,看到到了跟在唐暮筠身后的自己,那到时候又该怎么解脱?
一时间,楚云笙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但是,即便的到了最坏的那一步,她也一点儿都不后悔自己当时一气之下击杀周候的举动,她唯一有些后悔的是对于那样的人渣,让他就那么死了是太便宜他了。
楚云笙心里装着心事,就这样一路被唐暮筠带回了燕国驿馆。
那几个押着她和柳儿的壮汉,倒是没有一点点怜香惜玉的意思,直接将她们两个反手扣着拽进了驿馆,而且力道之大,疼的楚云笙倒吸凉气。
唐暮筠没有说要带着她们回来做什么,而楚云笙也看不清唐暮筠的葫芦里到底是在卖什么药。
进了驿馆之后,唐暮筠就下了车撵,直接朝着东南的院子走去,没有他的吩咐,底下的人也不知道该将楚云笙和柳儿怎么处置,那几个人只能继续押着她们两个人一路跟着唐暮筠往东南院走去。
在到了院门口的时候,唐暮筠才蓦地转过了身子,对身后的几个人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所有跟着的都下意识的顿住了步子,只看着唐暮筠一个人踏步进了院子。
那几个壮汉站在原地,手上的力道也没有消减半分,趁着唐暮筠进去的空当,柳儿这才抬起眸子来,楚楚可怜的看向楚云笙,压低了声音道:“你说,他们会杀了我们吗?”
闻言,楚云笙也只能无力的摇了摇头,她叹息了一口气道:“不知道呢,我对燕国太子并不熟悉。”
听到这句话,柳儿的眼底里蓦地蒙上了一层水汽,她哽咽的看向楚云笙道:“你说,我是造了什么孽,会平白无故的摊上今天的事情,虽然我平日里也爱同楼里的姐妹们争风吃醋,喜欢攀比,但是我却是从来都没有起过什么歹毒的心思,想要害过谁,怎的今天就轮到了我摊上了这样的事情,我只是青楼里负责弹唱的艺妓,为什么会是我?一开始,我也只是以为跟平常一样,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