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因为上一次,在上阳的时候,那一次,阿铄本来就可以轻而易举的逃脱何容的捕杀,当时就是为了救她,为她挡下了那一箭,才让他身受重伤又落入冰冷的江水,差一点就此陨落。
楚云笙相信,如果再来一次的话,阿铄依然会做出跟那天一样的选择,因为他是她的阿铄。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想到当初,自己还因为静妃的事情而无悔她,她就觉得自己简直是忘恩负义,被嫉妒和醋意冲昏了头脑!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艘大船已经渐渐的停靠在了码头。
楚云笙再不敢多想,只睁大了眼睛看向那船只。
看着从它上面渐渐的放下了木板,然后,紧接着从上面走下来一些穿着普通的商人或侠客。
楚云笙的眸子从他们身上一一划过,不肯错过他们身上的任何一丝细节。
而直到最后一个商人走下船只,她也没有发现一点儿可疑,更没有看到阿铄的身影。
这几十个人下船之后,码头上顿时热闹起来,他们三五成群的走上了码头,而另外一边也已经有了车马在做接应,这些人热热闹闹的来,再热热闹闹的离开,至始至终,何容的面上都带着从容,不见有丝毫的紧张。
而楚云笙却是紧张到不行。
她的掌心里全是汗水,她稍稍动了动手腕,想要擦一下掌心的汗水,却见何容的手腕突然一转,反手扣住那玄铁手环并将楚云笙的掌心握在了手中。
“很可惜呢,你的苏郎不在这艘船上,你是失望多一点呢?还是欣喜多一点?”
不同于楚云笙掌心里的潮热,何容的掌心一片沁凉,而且他的手掌宽厚有力,不似阿铄那般骨节分明细腻如绸,他掌心里还有一些薄茧。
同样是常年习武,然而他这般养尊处优又是如何会生的这么一双长茧的手?
心头的疑惑也只是一瞬即逝,楚云笙挣扎了一下,然而却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何容的力气比起她来说,太大了,她毫无还手之力。
所以,只得抬眸迎着他的眸子道:“那么赵王你呢,是失望多一点,还是担忧多一点?”
说这句的时候,楚云笙的眸子里还带着几分讥诮,分明是在嘲讽何容。
闻言,何容却并没有按照她所想的那般气急败坏的就松开了她的掌心,反而,他掌心的力度加大,越发将她的手掌用力握了握。
那般力气似是眨眼间就能将她的这只小手给握到骨折。
楚云笙疼的龇牙咧嘴。
就在她跟何容这边不逞相让的斗着唇舌的时候,刚刚那艘大船在下了客之后开始卸货,不多时,就将船上的货也清空了,旋即,它就慢悠悠的转出了港口,行驶到一边,排在了一艘官船的后边。
而它刚刚挪出位置,就看到另外一艘跟它的体型差不多大的船只紧随其后靠了岸。
而这一次,楚云笙的心跳比之前更加快,也更加紧张。
虽然还没有看到这船上的人,然而,那来自心底里直觉却告诉她阿铄就在这里。
所以,这一次她再没有闲工夫跟何容打嘴仗,直接转过眸子认真的看着那船只渐渐靠岸,然而,依然像之前的那艘船一样,走下的都是一些衣着普通的客商。
眼看着上面的人都下的差不多了,而这些客商也都提起步子渐渐的往楚云笙他们所在的这边走来。
就在这时候,从船的甲板上突然出现了一抹卓然的身影。
船上的光线不明,还看不太清楚,然而只是那一道模糊的淡蓝色身影,楚云笙的心就差一点跳出了胸口。
然后,她的眼底里立即泛起了一缕酸涩,视野也开始模糊。
在模糊的视野里,她看着那一道淡蓝色身影走下甲板,渐渐下了船,渐渐清晰……
那人的面容也终于出现在了楚云笙和何容的眼底。
即便是光线昏暗,那人一身倾世风华,只穿着便装站在那里,就宛若集天地万物宠爱于一身的娇子,只看着一身光华流转的气质,就让人觉得叹为观止,更别说他那张让天下女儿家都为之倾心的俊美容颜。
他人站在那里,便是一道举世无双的风景线,让人移不开眼,陌上公子,不谢fēng_liú。
这才是她的阿铄。
在此之前,楚云笙曾无数次幻想他们再重逢时候的场景,曾经无数次的忆起他的一颦一笑,然而却独独没有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身边握着她掌心的何容也终于动了。
他的身子才一动,楚云笙就立即警觉,她眸色一冷,看向此时正看向码头的何容,而她另外一只手的手腕也在翻转,那一枚一直都藏在她手臂内侧的匕首也悄然滑到了掌心。
当初何容给她点了穴道,让丫鬟为她更衣洗澡的时候,这匕首曾被那丫鬟取下,后来因为何容并没有吩咐要没收楚云笙的衣物,所以那丫鬟就一直留着,楚云笙也就趁机再取了回来。
她不能让阿铄陷入陷阱,更不能让自己成为阿铄的威胁,如果这时候再没有别的办法,她不介意同何容同归于尽。
即便是她现在没有了内力傍身,但是何容自作聪明的将她和他用玄铁手环绑在了一起,也是给了她击杀他的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逃不掉。
就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