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又怎么好意思收下,当即就要推却,然而不等她开口,玉沉渊又道:“合着我在辽国也用不到这东西,放你那里,还能派上些用场,我将蓝衣留给你,她会告诉你如何使用这令牌。”
说着,他已经不由分说的将这令牌对楚云笙推了过来。
楚云笙见他眸子里闪烁着坚定的目光,知道他心意已决,便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想着先放在这里,他日等他从辽国回来再交还给他也是一样,便也没有再推迟,将那令牌接了过来小心的放在了袖笼里。
见她终于是收下,玉沉渊的眸子才蓦地一松,流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
而楚云笙的心思这时候却飘到了别处,倒也没有留意到他的表情,她刚刚在想到玉沉渊既然要留下来帮莫离莫珉父子的话,是不是也就可以探听到赫连姝的下落?
对于那个曾经不遗余力帮助过他们渡过一劫的女子,楚云笙始终带着几分歉意。
“你可否帮我留意赫连姝的下落?如果能找到她就请善待她,她是左司空的掌上明珠,从未吃过任何苦头,如今却下落不明,一定也是吃了不少苦。”
玉沉渊正要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却听到楚云笙提到赫连姝,他的眉梢一皱,全无刚刚的轻松感,并叹息道:“我昨日就已经派人去神庙以及周围找了,然而却并没有任何消息回来。”
没有想到玉沉渊竟然如此细心,已经提前想到了这一点,让楚云笙都有些自愧不如。
然而,结果却是一样,那姑娘失踪了。
看到楚云笙流露出来的担忧之色,玉沉渊一边站起身来继续伸了一个懒腰,一边宽慰道:“放心罢,如今朝局已定,已经没有人再可以伤害到她,我会继续派人去找,你好生养伤便是了。”
说着,他又深深的看了楚云笙一眼,这才点了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等到玉沉渊走了,楚云笙一个人又在石桌上坐了一会儿才回了屋子,吩咐侍奉的丫鬟去了太医院将她需要的几味药材和药膏取了来,又将伤口处理了一番便是中午了。
正要准备吃饭,却听到外间响起了传报声:“王后娘娘到——”
这阴柔细长的声音一时间让楚云笙还没有回过神来,而那“王后娘娘”四个字一瞬间就让她想到了玉沉渊的生母。
然而,她已经死了,此时来的是已经登基的昔日的右司空夫人,在右司空登基之后,她便顺理成章被册封为王后。
所以,如今辽王宫里的王后指的也只是她一人。
楚云笙站起了身子,看着头顶凤钗的王后,一时间有些失神,觉得这世间的事情真是瞬息万变,而穿着素色衣裳朴实无华的王后就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抬手覆在了她的额头上,并轻声道:“楚姑娘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闻言,楚云笙这才猛的一回神,就要弯腰行礼,却被王后抬手抓住了手臂并道:“怎的如此生分了呢。”
这句话带着几分嗔怪,一下子就拉近了楚云笙和她之间的距离,楚云笙也不好再拘谨,王后跟如今的辽王一样,也都是重情重义之人,在得势之后并未有所改变。
这一点,也是让楚云笙十分赞赏的。
她笑着拉王后坐下并道:“不是生分,只是觉得在这宫里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为了给旁人做榜样,我的礼数还是不能废的。”
闻言,王后摇了摇头笑道:“管他们做什么,我从一开始见到楚姑娘便觉得格外亲切,我当初的女儿若是……也应该跟你一般大。”
说到这里,王后的眸子里蓦地带上了几分伤感和痛楚,楚云笙正要出声宽慰,却见她突然止住了悲伤,嘴角一扬,笑道:“让你见笑了,其实说起来,我跟离儿能母子同心,将这么多年的误会和隔阂消除,也都全部是楚姑娘的功劳,说起来你也是我们母子的大恩人,所以,我怎担得起你的跪拜。”
这话让楚云笙好生惭愧,她当初不过是劝了莫离几句,他们母子情深,本来就心系彼此,她只不过是做了一个牵针引线的作用:“王后才是说笑了,那不过是举手之劳,既然你说叫我不要生分,那你也应该不要如此待我才好,就像之前那般,如果可以的话,你也是可以当我是你女儿的,不必再说什么大恩不大恩的,让我好生惭愧。”
楚云笙本来是想缓和一下这让她觉得惭愧的气氛,却不曾想自己一句话竟然戳中了王后心尖尖那最柔软的一处,她的眸子一动,眸底里划过一片动容和期待并看着楚云笙道:“我自然是巴不得有楚姑娘这么乖巧聪明的女儿的,只是……”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顿了顿,面上流露出为难的表情。
楚云笙跟她交往的不深,所以也看不清她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只能做洗耳恭听状。
见她疑惑的睁大了眼睛,王后叹了一口气才道:“只是……我其实更希望能有你这样的儿媳妇的。”
“咳咳咳……”
楚云笙万万没有想到王后憋了半天居然是这么一句话,她一个不察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起来,咳了好半天才缓和了过来。
而王后一边轻轻的帮她拍着后背,帮她顺气,一边道:“怎么了,是不是楚姑娘觉得我们离儿太小,配不上你?”
闻言,楚云笙连忙摇头并倒吸一口凉气道:“王后娘娘,我后背有伤……”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