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玉沉渊似是还没有反应过来面前的处境,楚云笙连忙拿过还在发愣状态中的赫连姝手中的水囊递给玉沉渊,一边道:“你还在发着高烧,先喝点水。”
说着,就将手中的水囊塞到了玉沉渊的手中,玉沉渊那双好看的眉弯一挑,似是在研究楚云笙这一举动的意义。
这时候,却听楚云笙又道:“说起来,兄长,你还没有谢过赫连小姐,你我兄妹二人此次遭遇劫匪能平安脱身,全靠赫连小姐宅心仁厚施以援手,否则的话,只怕我们两个人即便不被那些谋财害命的劫匪抛尸荒野,也会被野狼拖了去。”
楚云笙的眸子看向玉沉渊,镇定从容的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如果玉沉渊不是傻子的话,自然就能在这一瞬间听出问题的关键。
既能明白他们的处境,也能知道现在她对这对主仆宣称的他们两人的身份,更能提醒玉沉渊面前的女子的身份。
玉沉渊不但不是傻子,他看似fēng_liú不羁,实则心思缜密的很,只听楚云笙的话音一落,他的眸子里便划过了一丝了然,旋即转过眸子看向有些愣愣的看着他的赫连姝。
刚刚还看着玉沉渊同楚云笙正说着话,却不料玉沉渊那一双勾魂摄魄的眸子突然落到了自己身上,赫连姝一怔,而这时候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按在玉沉渊那一片裸露出来的雪色肌肤的胸口上。
她惊呼出声的同时身子已经逃也似得往后退去,然而奈何这车内被就狭窄,她手忙脚乱下的一退就是一个踉跄,身子不稳的向后栽倒了下去。
眼看着她就要重重的跌落了下去,玉沉渊反应也是及时,他眼眸一挑,长臂一伸,就抓住了赫连姝的手腕,并将她的身子往前一带,顺势就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赫连姝一惊一吓,此时早已经吓的小脸煞白,然而在下一瞬,她的面颊触碰到玉沉渊那滚烫的胸膛的时候,霎时间红了起来。
她既羞且恼,然而却偏生找不到面前这人的半点错处。
而且,不等她从他怀里挣扎着坐起来,却听头顶上方传来玉沉渊的声音,慵懒的犹如一只高在云端的灵狐,他道:“马车颠簸,姑娘要小心些才是。”
他的声音温柔不失沉稳,音色也莫名的好听,此时即便是趴在他胸口上,看不到他那张绝色的容颜,只听这声音就已经让赫连姝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似是有一头小鹿在乱撞。
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而不等她的理智告诉她要立即从玉沉渊的怀里挣扎起来,她的头顶上蓦地一沉,紧接着,她的身上也蓦地一沉,身后的人竟然朝着她压了下来。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的赫连姝一时间傻了眼,完全忘了反应,小鹿乱撞的心口,此时越发羞越发恼怒。
等她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却已经听到旁边楚云笙惊呼道:“玉沉渊!”
在楚云笙和翠儿将又一次昏迷过去的玉沉渊从赫连姝身上扶起来的时候,赫连姝才红着脸支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在她坐起来之后,目光首先便是落到了玉沉渊的身上,但见他双眸紧闭,面颊红扑扑的,比起三月里盛开的桃红还要妖娆还要艳丽,她看着这样的容貌,只觉得在这一刹那,自己心和魂儿瞬间都被这人卷走了一般。
“赫连小姐?赫连小姐?”
楚云笙连叫了她两声,才将她的心神拉回来,待回过神来之后,她的面上立即露出了一抹尴尬之色,连忙干咳一声替自己掩护道:“我刚刚着实被惊到了。”
闻言,楚云笙连忙垂下眸子,认真道歉道:“我兄长不是故意的,他还在发着高烧,本就有些烧糊涂了,再加上刚刚赫连小姐差一点摔倒,他为了扶住赫连小姐,情急之下也做不得其他的反应,所以冒犯了赫连小姐,以至于让赫连小姐受了惊吓,还请赫连小姐恕罪,看在他是一个病人的份儿上,不要与他置气。”
“没有,他是病人,我怎会如此小气,所以你不必担心。”见楚云笙如此诚惶诚恐的道歉,赫连姝连忙摆手,并话锋一转,落到了玉沉渊身上,她的眸子始终没有离开过玉沉渊的面颊,然后话却是对着楚云笙说的,她道:“刚刚我听你叫他玉沉渊?”
刚刚楚云笙也是一时情急,才会叫出了玉沉渊的本名,然而,玉沉渊的身份本来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不过一个名字,说与不说,对于面前的两个女子来说,关系并不大,所以,楚云笙点了点头道:“是的,他叫玉沉渊。”
闻言,赫连姝面上的表情一僵,眼底里划过一丝异色。
不等楚云笙看清楚那一抹异色代表的含义,却听见她身边的翠儿小姑娘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道:“小姐,小姐,这名字我怎么觉得在哪里听到过?好生熟悉。”
听到这句话,楚云笙心里一惊,暗想,莫非她们曾经听到过玉沉渊的名字,或者说她们赫连家跟玉沉渊曾经有过什么过节?
但转念一想,也不对,赫连家是辽国的本家,而玉沉渊自出生也是头一次踏入辽国的地界,这两者之间根本就毫不相关,所以不可能有什么恩怨情仇才对。
然而,这时候,赫连姝的表情却如此惊讶,而这样的惊讶就是在听到了玉沉渊的名字之后,所以,楚云笙可以笃定,她至少是知道玉沉渊的。
听到翠儿的话,赫连姝的目光才悠悠然从玉沉渊的身上转到楚云笙身上,迎上楚云笙的眸子,她那犹如秋水恒波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