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想到苏景铄,楚云笙越发的担忧和不安了起来。
而在看到楚云笙的一瞬,梁江沅的眼里划过了一分嫉妒。
那般让人不舒服的眼神,被楚云笙捕捉到了,但是既然已经迎面碰上,无处可藏,也不能藏,她只能继续往前走,到了梁江沅面前,不是分寸的行礼道:“见过小姐。”
梁江沅已经恢复了素来的温婉端庄,对楚云笙含笑点头道:“让你在房里好生养着呢,你怎么就出来了?”
苏景铄确实是叫她在房里等他。
不知道梁江沅这是话里有话,还是只是虚礼,楚云笙点了点头,“谢过小姐美意,只是主事让阿铄去给偏厅的客人送茶,到现在还不见人,我担心木讷的他走岔了路或者不小心得罪了偏厅里的贵客。”
后面的话,楚云笙没有继续下去,但她知道,以梁江沅的聪慧,又加上对这件事知晓一些,不会猜不到。
她这么说,一来是看梁江沅的反应,判断现在的她到底是站在哪一边,扮演什么角色。
二来,她也是想从梁江沅的反应和说话中,捕捉到一些关于苏景铄的讯息,毕竟梁江沅刚刚是从这偏厅里走出来的,对里面的情形应该也是知道一些的。
然而,楚云笙的打算似是都没有逃过梁江沅的眼睛,闻言,她垂眸,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想知道什么。”
说着,她走近了些许,拿过了楚云笙手中的托盘,将之递给了身后跟着的贴身丫鬟,道:“阿笙姑娘的腿不方便,恐怕怠慢了贵客,你先给送进去,等下回我房里等我。”
那丫鬟见自家小姐这般严肃的样子,当即也不敢耽搁,抬手接了过来,便转身越过月牙拱门,往偏厅走了过去。
而楚云笙则抬手撑着栏杆,想借由手中的力道将走了这一段路脚上已经开始酥酥麻麻的感觉疏散一些。
见那丫鬟走远了,梁江沅才凑近她,小声道:“跟我去吧。”
说着,便自顾走在了前面。
而楚云笙,也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气,咬咬牙跟着她的步子而去。
这时候,也由不得她选择。
若是梁江沅有其他的打算或者对他们不利的话,现在大可以叫那些人将她抓起来,完全没有必要再耍其他的手段。
而这里也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周围那么多的守卫,其中不乏功夫高的听力好的,所以,既然梁江沅没有说明,她自然也不好多问,只能一路跟着她。
转出了好几个院子,过了好几个回廊花墙,终于越走,看守越少,到了最后一个没有人的废院子里,梁江沅才停下步子,回眸,看向楚云笙,目光里多了一两分赞赏:“你倒是好定力,我走的这么急,你也不吭一声的。”
这时候,楚云笙哪里还有闲工夫跟她闲扯,见四下无人,便直奔主题道:“梁小姐要我到这里来,不只是为了试探我定力好不好吧?”
闻言,梁江沅也不卖关子,抬手指了指从这废院里看去,最高的亭台,道:“从这里过去,越过那亭台,再过一个偏院,就是偏厅了,而且这一路都是梁府里下人住的地方,没有什么人看守的,比起你直接莽撞的往偏厅里凑,这条路子安全多了。”
不知道她费了心思的带了她来这里,居然是为了给她指路,楚云笙有些疑惑道:“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按照她的立场,即使是不出手不揭穿,就已经是在帮她和苏景铄了,却没有想到她居然还主动的帮她指明了道路。
梁江沅耸了耸肩,转过身去,看向那偏厅的方向,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无奈道:“不知道,也许是为了我们家,也许是为了他……也许我自己都不知道呢,呵呵。”
说完,她竟然苦涩的笑出声来,最后等她略微平复了心情,见楚云笙的目光已经锁定在了她说指的这一路上,她还不忘提醒她道:“我刚刚找了机会去过偏厅,那里没有他,前厅也没有。”
“啊?你说,他不在前厅和偏厅?”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楚云笙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的飞快,满心的担忧,这时候已经化为了乌有,但随即又想到,那他这时候会去哪里?
还是说,已经遇到了麻烦?
刚刚放下的担子,这时候,又多了几分担忧。
一颗心,七上八下,也不知道因为这个消息,到底是悲多一些,还是喜多半点。
梁江沅回过身来,见她这样的神情,梁江沅也叹息道:“也许是好消息呢,至少,现在没落入这些人手中。只是……”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目光再次投向那个偏厅的方向,之前有些迟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的话,这时候不由得冒出了喉头:“你还要去偏厅吗?那里重兵把守,虽然这一路看守少,但却并不代表到了那里不会被察觉,而且,据我刚刚所见的情形,里面的人都非等闲,即使你轻功再好,爬上了屋脊偷窥,也难保不会被发现,到时候,莫反倒成了他的拖累。”
最后两个字,梁江沅咬的格外的重。
虽然她不喜欢楚云笙,但她看得出来楚云笙对苏景铄来说的重要性。
如果她有事,如果她在她府上出事,她很难猜测,苏景铄到底会不会因此而迁怒于他们全府。
这也算是她为何明明那么不喜欢眼前的女子,那么嫉妒她,刚刚见她要冒险进偏厅,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