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雪确实觉得自己被薄辛盯上了,只是,她不想在陆禀今面前承认。
她觉得并不惧怕那个比狐狸还精明邪魅的男人,也自信能处理好一切。
只是陆禀今的脸色越发冷冽:“阮副总,看来,你得罪的大人物还真不少。”
阮明雪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不包括陆总你就好。”
在她看来,陆禀今属于那种低气压,却气场强大的男人,做什么事不耍嘴皮子,但下手快而狠,是那种实干型做派,一点儿也不比薄辛好对付。
陆禀今瞥了她一眼,提的是另外一件事:“你真的决定和你男朋友分手,不给他机会回来?”
“陆总,都说贵人多忘事,可是你很忙,记忆力却很好,我只在你面前哭过一次,你就什么都记住了。”
“我并不想关心你的私事,只是刚刚那个薄辛似乎有提到,我有些意外而已。”
“哦,”阮明雪想,这人原来把她和薄辛的对话听得这么细而不漏,于是坦然道,“陆总觉得我应该给一个攀龙附会,背叛初衷的男人机会?”
“……”
“只怕他不稀罕这个机会呢。”阮明雪自嘲。
“以我的预测,你的那个男朋友将来说不定会后悔。”陆禀今淡淡陈述。
“哦?何以见得?”
他继续:“也许你找到了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他严重吃醋也说不准。”
“呵呵,陆总,看不出来你也有这么幽默的时候。”她的确觉得这种假设非常好笑。
“这不是幽默,”陆禀今缓缓说,“这是一个男人的正常心理反应。”
“照陆总的说法,我应该找一个比他更好更优越的男人来让他嫉妒,看他难受,然后再把他赢回自己的身边?”
阮明雪苦笑着摇头:“不,陆总,你不明白女人,女人比男人更讨厌背叛,也不会轻易原谅。”
陆禀今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看来,我的确不了解女人。”“尤其是你这样的女人。”他强调。
荔湾小区近在眼前,阮明雪看着自己公寓的方向,一片漆黑,再也不会有人在深夜守着灯等她。
不失落,不难过,是假。
在陆禀今面前,她说的每一句都是发自真心,但她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情绪,云淡风轻,理智平静,只是她克制得很好,不喜欢在人前舔舐伤口。
为一个男人流泪恐怕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程洋,她为他付出过,不会后悔,但今后不再会。
她不会给他回头的机会,也不会给自己,他们是真的玩完了。
将来无论他跟哪个女人在一起,与她无关,她亦是。
当然,她也许会如陆禀今所说,找一个更好更优越的男人,但并不是为了让程洋嫉妒后悔,而是她想换一种生活方式,不想再对得起别人,却对不起自己,她也有资格活得很好。
想通这一切之后,阮明雪给程洋打电话,尽管已经很晚,但她难道不能任性一回?
接电话的人是钟茜,话音惺忪朦胧,也不掩气愤,大约是深夜被她吵醒十分不爽,“阮小姐,这么晚,你居然……”
她还来不及抱怨,阮明雪已经冷冷截断:“让程洋接电话!”
钟茜微愣,明明自己被人打扰,打扰她的人却气势比她还凶?但她家境富裕,教养良好,暂时没有发作:“程洋,他睡着了。”
心里已经没有最初知道程洋背叛她时那般刺痛,“钟小姐难道不会把他叫醒?我有话和他说。”
钟茜蠕动嘴唇,有些不可置信这个女人的执着无礼:“现在?”
“对,就是现在,”阮明雪冷冷坚持,“钟小姐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嘤嘤的呼唤声。
程洋困倦的声音随后响起,“你是说有人找我?”
钟茜压低道:“是……是阮小姐。”
电话再次被接了过来,程洋的呼吸声喷在话筒上,那么清晰,“明雪?”
“是我。”
“这么晚,有什么事吗?”他犹豫地问。
阮明雪冷然不屑:“没想到,你们果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程洋不回答。
“你那段时间总说自己加班,总是很晚回来,我怎么就没想到?程洋,到底还是我太相信你了,从来没有往这个方面想。”
她的话里不掩嘲讽,程洋终于辩解起来:“其实,我和茜茜,她……她是真心爱我的。”
“所以,你想说,不是你看上了她的家世和背景?”
“明雪,对不起。”
“别,程洋,你没有对不起谁,你对得起自己就行!”阮明雪没想到会如此镇静地和一个背叛自己的男人谈话,但她需要冷静,才显得自己没有受到丝毫伤害,“你想分手,那就分吧,咱俩财产不多,各归各路,荔湾小区的这套公寓如果你不再需要,就请尽快把属于你的东西搬走,你付的那部分房租我也会打到你卡上,从此以后咱俩就算两清了,谁也不欠谁,你也别跟我说对不起。”
“明雪,你一定要这样吗?”程洋一贯软儒温吞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就像受到委屈的人是他一样。“你一定要这样划清界限?”他反问她。
什么叫她一定要这样?她不这样还能哪样?难道看到他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还大肚的和他保持良好的关系?
阮明雪简直想笑,这么多年来,她还真没有看清这个男人,“程洋,你最好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