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一辆车就要撞上去,阮明雪拉了她一把。
又是一个花痴,还是个不要命的花痴,她心中暗骂。
骂完才发现自己的手机铃声也响了起来,阮明雪走到僻静的地方接听,好友米小麦抱怨的声音传来:“明雪,你怎么才接电话,我找了你一下午。”
她这才想起下午在办公室忙于整理几份陈年合约,居然忘记回复,不禁问:“有急事吗?”
米小麦顿了顿,突然就颤抖起来:“明雪,我想……我可能怀孕了!”
“你说什么?”她心下一惊,声音有些控制不住,“你确定了吗?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头也急了:“我怎么可能开玩笑,最近一连几个早上我都恶心吃不下东西,今天上午还吐了一回。”
“那你有测过?”
“嗯,我想来想去觉得不对劲,就乘下午休息,偷偷去药房买了一支验孕笔……”
“两条?”
“嗯。”
“那就再换一个牌子啊。”
“换了,换了好几个牌子,都是两条,我算了算,应该就是上个月前在巴黎的那次忘记做措施……”
“你怎么那么糊涂啊,”想起刚刚在大屏幕里看见的那张男人的脸,那样玩世不恭,又意气风发的样子,阮明雪的脸色不禁沉冷下来,“你在哪,我马上到。”
二十五分钟后,市区中心地段,蓝山咖啡厅。
风情与幽静并具,贵气中不乏清雅,从里到外透露着低调而奢华的氛围。
此时,临窗的棕色皮质沙发座椅上,两个时髦漂亮的女人正对坐着说话,其中一个眼线散乱,唇际模糊,睫毛上还悬着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吸引了不少刚刚走进厅中的男性客人的目光。
阮明雪并不希望她们这桌过分招来注目,从包中抽了一张纸巾递了过去:“怎么,那个人,他不想要?”
对面的女人正哭得投入,听她沉默了许久终于有了回应,便止住了泪,接过纸巾一边擦脸一边抽噎着:“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去问他呀?”阮明雪有些厌烦米小麦那样失魂落魄的表情,皱了皱眉说,“你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在我面前哭有什么用?”
米小麦抬眸看了她一眼,咬了咬唇:“明雪,其实……上周六晚上,他带我去酒店开了一间套房过夜,还被记者跟踪偷拍了,可是我看他兴致很高,似乎不介意,就乘机暗示了下,说我最近身体不舒服,可能是有了。”
“嗯。他怎么说?”
米小麦咽了咽口水,继续:“他什么表示都没有,就让张秘书开车接他回去了。”
阮明雪自进咖啡厅,就是一副严肃沉静的姿态,听到这里,忽然轻笑出声:“米小麦呀米小麦,我说你什么好,你希望他有什么表示?把你娶进他们薄家大门?你都不想想,有多少女人盯着薄家少奶奶的位置?”
原先精致的妆容此时已经褪去大半,米小麦的脸色越发难堪:“我知道他身边的女人多,可我现在毕竟怀上了薄家的骨肉,这孩子是他的,千真万确啊,他就算现在不娶我,至少也不应该毫无表示吧,再说,我下面还有好几场发布会的秀要走,孩子一天天在肚子里长大,我也不能总是带着个‘球’穿高跟,走猫步吧。”
阮明雪想了想,说:“既然他毫无表示,就说明他还没做决定,并不代表就不要这个孩子,你担心那么多干什么?”
“可那晚他走之后,我没忍住,打了通电话过去。”
“嗯。”
“我问他能不能先带我见见他们薄家的长辈。”
“他答应了?”
“没有,他没有接电话,是让张秘书传的话。”
阮明雪目光中有些不屑:“自己的女人怀孕这种事也让秘书参与?有钱人就是这种风格?”
米小麦情绪再次波动起来:“张秘书很清楚地传达了他的话,他的意思是,孩子是我怀上的,该怎么选择,由我自己决定,他不做表态。可是,明雪,这种事能一个人决定吗?我觉得他就是不想要,就是在敷衍我。”
“所以,你打算带着肚子里的那个‘球’和他讨价还价?”
“当然不是,孩子,我打算拿掉,我要让他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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