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说过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是我该承担的!你这不是逼我,也在逼花默吗?”
夜流光又急又怒之间,依旧未改君子坦荡荡的本心,一边飞快地掏出丹药往他口中塞,一边动作优雅又有条不紊地给来伯拔~出匕首,止血。
他给来伯吃的丹药无疑是很有用的,那么深的一匕首下去,不到一会儿竟然已经完全止血了。
而夜流光见此后,才算松了口气地抬头,又看向还在怔愣中的花默,道,“花默,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来伯已经服了丹药止了血,不会死,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你不用把他的求情放在心上,我还是站在这里,你可以拿这把匕首刺我,我不会躲闪,来伯也绝对不会再来阻拦你。”
说着,夜流光缓缓地站起的同时,清瘦的手掌已经摊开,掌心里,那把还占了来伯的血的匕首,正躺在手心。
来伯还躺在地上,一脸不忍痛苦,却果然不再上来阻拦,只是目光不忍多看般的撇到一边去了。
花默不是神,他是个人。
若是夜流光真是那等无耻罪恶的小人和罪犯,他早就杀他不手软了。
可恰恰他不是那样的人。
虽然今天头一次见面,可不管是他第一面给花默留下的印象,还是来伯从旁的引述和解释,乃至夜流光在面临自己打他时不挡不躲,真男人的担当和勇气……
都令花默心里有所动容。
在知道是他伤害了自己娘子的一瞬间,的确恨不得杀了他给娘子报仇。
可随着这后面发生的这一连串,他发现他根本无法再对这么一个人下杀手。
连再打他,都觉得自己在欺凌老弱残幼的心虚感。
这样的仇还怎么报?
这样的夜流光,他还怎么杀他而后快?
他终于明白路笙那张怪异、复杂,又扭曲的表情是为了哪般了?
敢情他是早就知道了会这样吧。
花默一边痛恨自己的没出息没用,一边又真的下不了那个狠心,最后内心无比纠结、矛盾挣扎的他,只能狠狠地拍掉了夜流光手里的那把匕首。
对着他就吼道,“滚!你们都滚!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