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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翠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傅钟,因为欢心而笑意满满的俏脸登时变得僵硬,奋力挣脱他的牵制,不满道:
“世子怎么会在这里?这块地是我家私有财物,外人不得轻易闯入。”
傅钟本就不大爽快,而今见她分明是将当初所定的约定忘到了脑后,登时眼生寒光,大掌紧扣她纤细腰肢,将她拉到眼前,颇有几分咬牙切齿地味道:“那日之事你可是忘了?不声不响便去了旁处,未免太不将我看在眼里!”
株株盛开的梅花,花团锦簇,随风轻摇,将他们遮挡,只留有衣袂时隐时现。
远处的两位公子见此走远了些,他们可没偷看人谈话的习惯,只是那穿蓝衣的公子忍不住连连回头,瞧那模样便知是有了心思的。
同伴见他恋恋不舍,调笑道:“可是瞧对眼了?方才那男子该不会是她的情郎罢,你可别不识趣上门自找没体面。”
这蓝衣公子本是驻扎在云南的姚大将军家的公子姚雾,近日随父亲回京述职顺便与旧友叙旧,不想在这灵秀之地见到了风姿卓然的妙人。他若有所思的问:“这朱家小姐可是定了人家?”
“不曾定亲,不过京城中倒是有传言她与赵家的公子赵言交好,莫非方才那人便是?只是光个赵言便算了,听闻与宁国侯府的世子间也有几分不清不楚。你可听兄弟句劝,这等女子便是再美也要不得。得了,快些回去罢,莫让将军等得急了。”姚将军在京城不过待五天,玩去了三日,回去收拾收拾便该上路了。若是阿雾瞧上了旁的女子,单凭他这俊朗相貌便不愁带不走人,这朱家如今与世子有染,插手进去伤和气。
姚雾不答,一路上若有所思。
却说翠翠这边两人之间有几分剑拔弩张,她最不喜欢被人逼着,更不喜他这质问的口气,登时来了脾气:“世子可是成日无事可做,总惦念着我做什么,岂不是让外人笑话。”
傅钟听她这话怒气稍歇,墨发随风舞动,晴冷俊然,嗓音柔了几分:“总归是要做一家人的,怕外人做什么?罢了,此时好景正盛,暂且不提那些不快之事。今夜记得留门,我有东西送与你。”
翠翠面色不改,口气生硬,冷冷地拒绝,看得一旁的严超想笑却又不敢,忍得很是辛苦:“没门,窗都没有。”
他不恼,只是轻笑一声:“你这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待你的好,你竟是半分都不愿看了?若不是顾着你,我何苦从京城追过来?”
翠翠垂了眼帘,久久不再开口。前世总是她跟在赵言身后跑,而他从未因为她长时间离家而特地赶来看她,当初傻不觉有他,而这时却觉得莫名心热。
名烟看不过去,虽惧于世子的身份,可自家小姐名声更是重要,清清白白的大家闺秀怎能被别人随随便便就搂了?一旁的严超眼尖,赶忙拦了她,世子心情好了他的日子也好过些,两人此时相依偎郎才女貌在一起多登对,便是他也不想让名烟将这画一样的景给打乱。
随即将她拉到一边,低声道:“你这丫头,我先前瞧着你可机灵,怎么这会儿这么没眼色。”
名烟挣扎着想要挣脱他,只是力量悬殊,瞪大眼睛怒视:“我不管,我可不能让我家主子吃亏。便是身份再尊贵,岂能光天化日之下轻薄于人?不说王法,单说礼数也说不通。”
“你怎么不知你家小姐与我家主子互生情意,便是挨得近些又有何妨?”
“你胡说,小姐向来何事都不满我,见过几回罢了,情意哪能生得这般快?你当我是三岁孩童耍弄不成?”名烟任他怎么说都不信,双眼紧盯着前面那两人,防着那人做出更为失礼的举动来。
严超好笑不已,她可真是有趣,趁她不备时在她耳边低语几句,见她容颜刷的变白,不可置信地低喃:“怎么可能?我就宿在外间,便是小姐起夜我也能听到……”她突然说不下去了,有几天她明显感觉到头脑昏沉,浑身乏力,莫不是被人?越想越不安。
严超本还有心思捉弄她,却不想她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直到太阳落山分别时才回过神来。
而此时主子面如春风,望着远去的背影笑得柔情一片,心间郁意疏通,直说回去用些好的,严超终于松了口气,昨儿他也跟着没用好,口中寡淡的厉害。
回去需走过一条长坡,翠翠眉目弯弯,脸上含着淡笑,见名烟一脸不快,不解道:“可是谁惹得你不高兴了?脸拉得这么长。”
名烟不回话,随着坡往下走,脚步略快了些。翠翠好笑轻斥:“往日凡事都随着你们,如今倒好,竟是给我甩起脸色了。”
名烟直接去了小姐的卧房,将门窗细细捣鼓了一遍,确定完好才去忙别的事了,云锦云霞看她这副模样多少明白了些,彼此相视一笑也不拦着。主子说了往后她们只要伺候好小姐就成,旁得事与她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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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总是会有诸多意外出现,比如翠翠从未想过会在这里看到赵言和赵锦,两人端坐在大堂里与韦氏说笑,看到她进来,赵言赶忙站起身,口气有些小心翼翼:“来的时候听听伯母说你在赏花便没有打扰你。”
赵言比起往日的意气风发,此时消瘦了许多,许是赶路的原因浑身上下透出风尘仆仆。她眼眶莫名地发酸,她只有睁大些才不会将自己真实的情绪表现出来,她脸上疏离的笑意让所有人都觉得不解,这么多年他们两家人就像亲人一样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