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自然是有事要忙,而北宫澈那家伙若没有特别原因是出不了璇都城门的,所以他们两个特地委托我来代为效劳,只是卿卿这事真如传言一般,你们是别国的奸细,送了病马给天璇国吗?我却是不信的。”表哥交待过在事情没有眉目之前不要向卿卿透露,她从没看见过表哥为其他人如此肯花心思。
表哥经营着天璇的官妓花楼,见过无数的大家闺秀跟小家碧玉,眼睛甚是刁钻,在他的楼里随便拎出一个便是绝色,虽则表面fēng_liú却从没把任何女子放进眼里,又跟北宫澈那么好,害她一度以为兴许就成了个断袖,没想到竟是对卿卿动了真心。
“阿芸谢谢你信我,信我们凌家,这等大逆不道的谣言定是此次事件幕后主使传出来的,谁都知道我们凌家素来重信守诺,既然向天璇送出战马良驹就必定是言出必行的,那日东郊赛马诸位王侯公卿可都是见证,如今他们的马厩里还养着当初从凌家牵走的马儿,怎么没见得有丝毫损伤,定是有人见不得凌家在璇都做生意罢了。”凌卿语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有心引导靳芸往陈家那个方向想。
“你的意思是,凌家的马没有问题,也不是水土不服,管理疏忽,而是有人故意为之,让马感染上疫症?”靳芸虽说木讷了些,可到底也是贵族世家,一点就透。
凌卿语点点头,肯定了靳芸的说法,“不错,阿芸你想想咱们凌家来到这天璇,人缘尚可,与人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谁会这般花费心思对付我们?只需要想想这东郊马场出了事,凌家若是受到责罚离开璇都,谁的受益会最大?”
“你是说陈家?可有证据?”靳芸攒眉略略思索,这凌家来到璇都占了陈家的宅子分了陈家家主陈顾言太仆的职权,为大王代为豢养马匹,卿卿的意思除了陈家不作他想。
“这证据暂时还没有找到,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有人做过这件事情,我定要揪出那幕后黑手,还我凌家一个公道。”凌卿语知道没有查出实证是最大的短板,也不能把话说得太满。
“那是自然,只是听闻大王明日就要召见你爹爹,只怕凌家也没有那么快能找到证据来洗刷冤屈吧,这可如何是好?”靳芸不由有些为他们担心。“明日就要召见,这么快?”凌卿语觉得颇为头疼,看来天璇王真的很重视这东郊马场,可就算夜魅连夜审讯,这么多人只怕也来不及。
绝不能让大王召见爹爹,若是当朝责问,又有宁远侯落井下石,依爹爹的性子若惹他不快兴许会跟天璇王直接翻脸走人,那可不行!
凌卿语扶额沉思了会儿,心中灵光一闪,提笔写了封信,交给靳芸道:“阿芸,麻烦你将这封信亲手交到容夫人手上,我现在还不能离开东郊马场,一切拜托了。”
靳芸接过,郑重颔首道:“放心,定不负所托。对了,差点忘了,表哥让我跟你说一声,今日你若回城便单独女扮男装去倾城雅舍一聚,如若不回,最迟明日晚上定要去一趟,约莫是有重要的事情与你说。”
“倾城雅舍,这不是璇都最出名的花楼吗?他怎得约我在那种地方见面?”凌卿语很是奇怪,这仲孙离默也不像是那么不靠谱的人。
“我也觉得奇怪,不过表哥这么做定有他的深意,我也不好随便猜测,但是你放心倾城雅舍是表哥的地盘,那地方跟一般花楼也不太一样,我也偷偷去过几趟,你去过便知道了。”靳芸神秘的笑笑,倒是引起了凌卿语的好奇心,这花楼不就是男人们的欢乐窝销金窟么,还能有什么不一样的。
“好吧,今日想必爹爹会留在东郊马场,凌府不能无人主持大局,晚些时候我会回城,只是还有要事在身今晚我便不去了,待明晚我去一趟便是。”凌卿语想了想,还是给了靳芸一个交待。
靳芸得了确切的回音,再三问询是否有帮得上忙的地方,都被凌卿语客气的婉拒了,便只好做个信差,进宫一趟,将信亲手交到容夫人的手上。
容夫人展信一瞧便明白了凌卿语的意思,吩咐内监前去宣政台找大王身边的心腹务必引导大王来容华台用晚膳。容夫人烧了信函,心里思忖了多时方酝酿好了腹稿。
待晚上天璇王驾临容华台用过晚膳后,容夫人跪坐在天璇王的身侧体贴得为他按揉着肩颈,柔声道:“大王近日似乎颇为疲累,这政事要紧,身子也是顶要紧的。”
天璇王就喜欢容夫人年轻貌美,温柔贤淑,此刻一双纤纤素手在肩颈揉按只觉得舒缓许多,方叹气道:“寡人何尝不想松快些,只是这朝堂就是不消停,今日不仅出了东郊马场的事情,连璇玑郡都传来民变的消息,且玉衡国的使臣也即将进入天璇,也不知此次前来有何目的,让寡人如何不忧心。”
“璇玑郡?那不是宁远侯的封地嘛,自由得他去烦恼,大王何苦为他操这份心。至于玉衡国,与咱们天璇乃是联姻友邦,此次来访想来应是好事才对!”容夫人面有嗔怪之意,心内却颇为欢喜看来宁远侯最近诸事不顺啊,有璇玑郡的事情,估计东郊马场他应该是顾不上了。
“到底是妇人之见,这璇玑郡乃是昔日天玑国的土地,与天枢国只有赤水之隔,若民变之事处理不妥,只怕会失了天玑旧民的民心,叫独孤老贼捡了便宜去。”天璇王提起独孤羽还是恨得牙痒痒,至于那玉衡国早不来访晚不来访偏偏在临国开阳大败天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