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岳霆闻言抚掌开怀大笑,“好,凌先生果真是重情重义之人,不知何故,本相一见先生便欢喜的很,若先生要在璇都一展拳脚,怪不得老夫要提点几句,在这璇都凌先生万事随意,却独独不能得罪那宁远侯!”
凌逸轩来璇都之前,自然对这天璇国由朝堂到民间的关键都摸了个遍,唐岳霆所说的宁远侯乃是天璇国大王的表兄,按理说丞相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可是在天璇国谁都知道真正权倾朝野的乃是那宁远侯,凌逸轩知道那是唐岳霆的好意,忙作揖道谢。
随后两人闲话家常,不多时,已经抵达了璇都驿馆,唐岳霆送至凌逸轩到了驿馆门口,方转身离去,离去前还叮嘱道“凌先生且在此处稍事安歇,晚间本相再来接你一同入宫赴宴。”
紧随其后的马车在驿馆门前停了下来,凌逸轩送走唐岳霆,方才收起那客气有礼的笑,满心欢喜的对着马车谄媚道:“夫人舟车劳顿辛苦,为夫亲自扶夫人下马!”
车帘掀起,一位气质出众的贵妇莲步轻移,将柔夷递给夫君,凌逸轩顺手一抄,将夫人抱下马车,落了地还亲自帮夫人整理裙裾,伺候周到,看得驿馆外的百姓啧啧称奇。
只见那贵妇一身暗红交襟曲裾,梳着别致的十字髻,发髻上那金玉冠一望便知价值不菲,却不显俗气,配着那清秀明媚容颜竟是相得益彰,那贵妇自有一股当世女子所没有的自信傲气,雍容雅致,浑身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韵味,此时眉眼弯弯,挽住夫君的臂弯,两夫妻亲热的走进驿馆中去。
待得走进内室,仆人都知道夫人都喜欢亲自服侍主人,是以都退了下去,由得夫人打水绞帕为主人洗去那满身风尘。
“晚上宫廷夜宴,只怕没有单单为你接风洗尘如此简单吧。”凌夫人一边替夫君揉肩,一边问道。
“那是自然,听闻此次晚宴,天璇王挑选了适龄的宗亲贵族子弟一同饮宴,此中深意不言而喻。“凌逸轩舒服的闭上眼睛,淡淡道。
闻言凌夫人顿时眼睛一亮,“这下小七有眼福了,只是咱们这个宝贝眼高于顶,等闲可入不了眼的!”
凌逸轩轻笑道:“可不是,不过小七尚且年幼,此事倒也不急!”
“话可不是这么说,这个时代男子成亲都极早,又是一夫一妻的,咱们的女儿再怎么不济也不会给人做小,要是小七动作慢一点,都剩下歪瓜裂枣了,怎么办?”凌夫人反驳道,这个时代所谓的一夫一妻倒不是只能娶一个老婆,而是只有一个正妻,小妾的地位等同奴仆。
凌逸轩苦笑着摇摇头,自己这个夫人鬼心思多地很,他想多留女儿两年也不成,还好自己就生了一个,要是多生几个,不如他一起陪女儿嫁过去算了,眼眸一转,旋即想起什么,又道:“阿瑶,你可知道这天璇国现下最有权势的是谁?”
凌夫人想了想:“似听你提过,是什么宁远侯!”
“那你又知道宁远侯是谁?”凌逸轩就知道她有的时候粗线条。
“是谁?”其实根本不关她的事,看夫君的脸色看来她还认识。
“仲孙霖!”是他!凌夫人听到那人的名字磨了磨后牙根,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居然成了一国的权臣,活该天璇国被屠了20万人。
“你可注意些,莫要表现得太过,否则得罪了他于我们此行不利!”凌逸轩难得大发慈悲的放过那人,只要他跟那件事无关。
凌夫人窒了窒,生气道:“若他来惹我,也不许我还手吗?”
凌逸轩眼里寒光一闪而过,那种事他绝对不会让它发生第二次,“夫人放心,若他敢表现出丝毫不敬,为夫一定帮你剁了他喂狗!”
他拉过妻子的手略用力,将妻子带入怀中,看着她略带不满,娇嗔努嘴的样子,心都化了,忙讨好的吻住亲亲老婆,想要抚平她的怒气,可这一亲就有点一发不可收拾,唔,现在离晚宴还有大半日功夫,应该来得及“运动”一下吧?
申时末,唐丞相如约亲自接了凌氏一家,赴天璇国大王特意举办的接风晚宴。天璇国王宫位于璇都中心,四面高墙环绕,护城河既深且阔,俨然是一座城中城,照例凌逸轩与唐丞相同坐车架,凌家六少爷凌祺辰策马在母亲与妹妹的马车旁。
马车内,凌卿语瞧着母亲脸上还未退却的红晕,捂嘴偷偷的笑,凌夫人被女儿看得不好意思,佯装愠怒道:“臭丫头,笑够了没有!”
凌卿语放下手,脸上是强忍的笑意,她其实很羡慕阿爹阿娘的,这六国之中即便是小富之家也是要纳妾的,更别说是富贵人家,皇家贵族了,纳妾,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有自己的爹爹富甲六国,却一生一世只要阿娘一人。
“小七,小七!”正想入非非,耳边传来娘亲的呼唤,忙回神,可卿语只来得及茫然的“啊”一声,引得凌夫人没好气的丢了一枚白眼。
“合着刚才我说的话你全没听见啊,据我打听,这天璇王举办宴会为你爹接风洗尘是假,其实是为你办了个大型相亲会,亲自挑选了不少青年才俊出席宴会呢。”对于娘亲时不时蹦出来的特殊词汇,凌家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爹爹说过娘亲很特别,她虽然身子是云家的女儿,但魂灵却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有自己的家乡话。
不过她从小跟在娘亲身边,言传身教的,学到不少娘亲的古怪语言和奇特本事,因此她的个性与娘亲最是相像,听闻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