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还轮不到我出手,大王尚未表态,如今只管看戏,再说了我的小卿卿不是已经帮我拜访过容夫人了吗?如此贴心,我自毋需烦恼。”说着咧嘴一笑,端得媚骨天生,似九天瑶池的那一朵极品红莲,幽幽绽放于世间,不知惑了谁家天下。
凌卿语一听便知道那仲孙离默怕是有后招,这次估计原也没打算一击拉下太子,仰首正想问问偏巧将那一抹笑正正落入了眼里,不由损道:“男人美成这样,没得对女子是种侮辱,下次再不与你出现在一处。”
“小卿卿此言差矣,女子聪慧如此,也委实令男子汗颜得很,今日在妆匣里你送了何物给容夫人,也就我略路能猜着,只是隔天而已,便能如此堂而皇之的登入容华台而不受人口柄委实难得,那唐五也不是什么人都往容华台领的。“
仲孙离默眼神深幽,静静的凝视着那身穿素白衣衫闲适翻书的女子,此时在烛火摇曳下那半躺半卧的姿容很是恬静,不复白日里那般张扬傲气,仿佛卸下了人前的面具,返璞归真,怡然自得,淡泊世俗,仲孙离默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凌卿语,只有他能看到的小卿卿。
“能得到你这番夸奖还真不知该高兴,还是生气,不过为了更好的配合你,我且问问此次你意在拉下太子还是让陈家与宁远侯反目?“凌卿语觉得废太子绝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毕竟是嫡长子,又册封多年,还有宁远侯保驾,仲孙离默该不会这么天真吧。
“得到本公子的夸奖你自是该高兴的,我这双眼睛刁得很,等闲之人可放不进眼里。不过拉下太子倒没指望,只是让他寒了朝中重臣的心倒是离废也不远了。至于陈家嘛,跟宁远侯反目则是必然的。”这次本就是铺个底,下次才是必杀之击,更何况若一下子废了太子,保不齐他那个警觉的义父要会查出些什么。
“如此我便有数了,不过呢我觉得你若要废太子不若连王后一起废了,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只废了太子却留着王后,难保不会出现变数。”凌卿语云淡风轻的说着,仿佛废后废太子这等动摇国本的大事,就似拈花一嗅这般简单。
仲孙离默不由放声大笑,他怎么觉得他就喜欢小卿卿这种狂呢,那么张扬,那么自信,总能显示出那股引人的与众不同,让尘世间其他女子望尘莫及,“你想废后?想要怎么做?”只要她想做的,他都会帮她办到。
“这种事情怎么会让我来烦心,自然是容夫人的事情,即然你不打算这次拉下太子,正好也合了我的心思,给你出个主意,伤口这种事情越是刮骨剔肉的处理干净就越是好的快,反之随意包扎任它发烂流脓方才能伤及性命。
太子之事越草率收场陈家就越是愤恨宁远侯跟大王,朝野上下也越会心寒,这件事情才会不容易让人忘记。
同时太子这种人多半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越是容易过关想必也越是无法无天的,你觉得呢。”凌卿语说着将双腿收于榻上,却露出一截若隐若现的纤足,明明无意却流露出一种男人无法拒绝的风情,看得仲孙离默差点想登堂入室。
“啧啧啧,小卿卿当真是心思缜密,这主意委实不错,多谢提点。”仲孙离默在屋顶不由深深的望着那个明丽的女子,觉得这丫头当真是心思细腻善于利用人心,这点太过可怕,不由庆幸自己没有与她为敌而是同坐一条船上。
当扫到她露出的纤足不由心头杂念丛生,一时手上加了力道予以拼命克制,登时有瓦片喀嚓破裂之声。
凌卿语没好气道:“仲孙大公子,你再用力,我便无瓦遮头了,你的黄花梨珍贵,我的瓦片亦是,少不得要你赔来。“
仲孙离默哈哈大笑:“求之不得,不若我把自个儿赔给你可好?“
凌卿语见他又开始油嘴滑舌,不由瞪他一眼,这人每次不讨点便宜便不罢休,真是让人气恼。
仲孙离默爱煞卿语娇嗔的样子,七分傲气二分娇态一分俏皮,怎么看都看不够,“即然你替我想了个好办法,我自然要投桃报李,约莫你近日还会去容华台,公子琦好棋,以你的棋力绝对可以为之师,天璇宫中素来有女傅一职,你可试试,如此出入宫廷当方便许多。”
凌卿语点点头,觉得他这晚总算是说出带点营养的话了,抬头对他点了点头,眼见天色已晚知道若她不睡他必会相陪,虽说夏日没有那般寒凉但总也更深露重,便下得美人榻,吹熄了蜡烛,兀自上塌睡觉。
仲孙离默眼里闪过一丝柔情,便又哼起了天璇的民谣,那声音柔而清亮,和着晚风徐徐而来,说不出的惬意舒服,待听得底下之人匀称的呼吸声传来,方才盖好瓦片,悄无声息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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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卿语此时坐在容华台御花园的一个凉亭中,她想到容夫人还会请她回去,倒没想到请得那么快,不过隔天而已,看来容夫人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来得急切,这也好,许多事情便不用绕弯子,可以直接单刀直入了,利益果真永远是最牢固的结盟基础。
等了小半个时辰,方才见容夫人拖着二三宫娥内监施施然的来了,这排场似乎不太符合她的身份啊,只见容夫人抬手示意了下,那宫娥内监便立在原地不动,她独自一人走入亭内。
凌卿语忙起身施礼,两人落坐,竟一时无话,既然容夫人尚无法下定决心,她并不着急,横竖这园子的风景很不错,卿语很有耐心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