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秋一听,立马吓得匍匐在地,连连告饶道:“奴婢有罪,奴婢确是不识字的,当年的主事宫人蹊跷而死,王后身边的大管事内监是我同乡说此事不宜声张,若我能出少许金银便可冒名做这主事宫人一职,还说这离殇台无人会在意,保管无事,奴婢原来只是个离殇台送饭的婆子,自然受不得这般的诱惑,还请夫人赎罪。”
容夫人没有说话,兀自抬起手瞧了瞧今日手上的丹寇,这宫里私相授受冒名顶替可是大罪,若是拖出去杖毙也是可以的,要不要放过她不过是自己的一句话罢了。
而凌卿语瞧着匍匐在地上的桂嬷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只是这话里却有玄机,少许金银?“这事你自己清楚,可大可小全由夫人说了算,我也不想为难你,只是你一个从前在冷宫送饭的婆子哪里来的金银确是要说说清楚!”
凌卿语此话一出,那桂秋跪在下边开始浑身发抖,但是却不发一言,这件事那内监大人说过死都不能泄露半句,不然那些死人就是她最好的下场。“不敢说?不愿说?那也罢,人来,便把这个冒名顶替主事宫人的贱婢拖下去杖毙吧”容夫人说得轻描淡写,手拂过指尖的丹寇,似乎觉得还不够红。
“夫人饶命,奴婢说,奴婢说!”桂秋看到容夫人身边几个内监走到身边就要拖她出去,忙惊吼出声,这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不管如何也只得顾眼前了。
容夫人挥了手,内监便只站在桂秋的两侧,虽没有动手却是死死得盯着她,仿佛只要她说错半句便将她拖出去打死,桂秋在那迫人重压下,慌得冷汗淋漓,忙将当年之事竹筒倒豆子一一般悉数倒了出来:“当年独孤夫人在离殇台的时候,华陵夫人时常送金银给我,让我将一些菜肴补品带给独孤夫人,嘱咐我好生照顾。”
凌卿语与容夫人对望一眼,似乎没想到以王后的血腥手段竟然漏了一个人,十七年前的旧人还留了一个,想来这个桂秋应该跟王后身边的管事内监有些瓜葛,不然也不能留着一条小命,从一个送饭婆子成为了冷宫的主事宫人,再怎么说那也是一宫的主事要比寻常宫娥有权有钱,尤其是冷宫虽然僻静不受待见,但是这宫里没有实际的主子,全由主事宫人说了算,“如此说来,你倒是个幸运的,这宫里老人不多,你熬到这个位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容夫人缓了深色,言下之意便是默认了桂秋离殇台主事宫人的身份。
桂秋刚松一口气,便听凌卿语又道:“既然如此且不管你的前尘旧事,我们也不感兴趣,你不识字,也不需要你继续背下去了,你便将那些罪孽深重的人报来,免得咱们放错了人,让大王责罚。”即然此人与王后身边之人或有关联,她不方便直接问讯,还得从别处入手。
桂嬷一听她们没有在华陵夫人的事情上纠缠,心内暗暗松了口气,可听到凌卿语的问话顿时又犯了难道:“这,奴婢实在不晓得贵人所说罪孽深重的人到底犯了何事?在离殇台的女人大多都是毒害他人,伤及王室子嗣,亦或是与人私通,再不然就是被家族所累送进来的,这……”
“既然如此,照你所说这离殇台内俱是应该惩戒的毒妇,容夫人向大王讨要这特*赦令是多此一举喽。”
凌卿语漫不经心的话,却让桂嬷冷汗淋漓,不由自主的看向容夫人,见到容夫人不满的蹙起眉头,眼里再度出现凌厉之意,忙磕头如捣葱道:“夫人明鉴,奴婢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奴婢知道在这离殇台里大王最希望赦免哪一位,是先王的妃子王美人!据说当年王美人被打发到离殇台是因为行为不端勾引太子,也就是昔日的大王,曾经大王还到离殇台看过这位主子要接她出来,却被拒绝了,个中情由实难猜测,但是大王曾特别关照一定要善待这位主子,绝不可怠慢。”
“王美人?是王家的女儿?”容夫人有些惊讶,她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桩事情。
“回夫人,正是,那王美人乃是王家家主的亲妹,昔日王家的嫡yòu_nǚ王慧之,入宫时年方十五,而先王已是花甲之年,因年轻貌美,兰心蕙质曾获专宠,后被污蔑与当今大王有染便被打入离殇台度此残生。”桂嬷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倒了出来,容夫人眼里极快的闪过一丝妒意。
凌卿语心中有数,想来那王慧之约莫就是靳芸口中的慧姨,抬手将离殇台的人事册子拿到手中匆匆过了一遍,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那些在离殇台十五年以上的老人除了尚余五位基本都病死了,这五人里又有4人得了失心疯,只有这个王美人是唯一一个在离殇台尚健全在世的先王妃嫔,而且还被照顾得很好,不知道她对当年华陵夫人跟云氏的事情知道多少?
“即然这王氏是被诬陷的,断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离殇台中,她在何处,带来让本夫人见一见。”容夫人看到凌卿语递过来的眼色自然懂得,而且她也很是好奇,便命桂秋将那王氏带上来。
桂秋面有难色,这离殇台她谁都使唤得动,独独就那位主子她不仅好吃好喝的供着更是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其一自然是因为大王金口玉言曾交代过,还以为这离殇台里还能飞出个贵人,自是战战兢兢的善待她,但是几年过去了大王再没有提起此人,她慢慢也就装个样子,可每当她稍微怠慢一些这位王氏总会有一些大宫女大太监来敲打她,便再也不敢了。其二便是玉魂台那个混不吝的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