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或者能说些什么能让他高兴的,只是像木桩一样杵在那儿。
程立原看了看房门:“茜茜,你其实一直都知道,我想要什么?我绝不不是趁人职位,我也不是什么小人,我只是希望你能有个可以依靠的人保护。”
茜茜蹙着眉头,心乱如麻,她当然知道程立原一直想要的是什么,可是都到了这个时候,以身相许的话,她还是说不出口。
“连累你受伤,真的很抱歉,我走的有点累,先回去了。”
茜茜仓促的转身就走,程立原有伤在身,也不方便去留住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从自己的视线中离开。
谢昀还在门外,看到她出来的时候,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闪躲,不过很快就变了回来。
“谢昀,你这又是何必?在你心里,你的沈薇然不是很重要吗?她危在旦夕,不是很需要被照顾吗?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死了,所以你就想起了我?”
茜茜面色清冷,看上去也是一点温暖都没有,谢昀看的心都凉了,却很清楚,自己再也不想像从前一样,对她动粗。
现在她看着比从前都脆弱好多,特别是在流产之后,就觉得她跟林桑榆没差了,只是脾气比以前更硬了一些。
“茜茜,我不是想要抛弃你,我希望你能不要总是受到伤害,我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的生活着。”他怕失去,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覃茜茜。
茜茜冷然一笑,偏过脸去看他:“你不用在这里把你表现的很可怜,我不会可怜你,所有人都不会可怜你,现在就连唯一的联系也没有了,你觉得我们之间还剩下什么?是你所说的爱么?可惜啊,如今我不信了。”
在她相信他的时候,他从未说过爱她,如今她对他失去信任的时候,却巴巴的跑来说爱她。
这个男人真的是很可笑,当初说放她自由那会,说的多坚决,好像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似的、
谢昀下意识的伸手轻轻地将她抱在怀中,然而也不敢用力:“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
茜茜唇畔还挂着冷淡的笑,她推开他,眉眼里的笑越来越冷:“我想我说的足够清楚了,你不应该来渝城找我,我是生是死,跟你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人这一生要是总是去品尝一些绝望的滋味,迟早有一天会因为被绝望包围而去轻生。
她转身走的很快,身上宽松的病号服因为她走的过快,看上去摆来摆去,很是虚无。
谢昀只能站在她身后,指尖狠狠地折磨着自己的掌心,也丝毫感觉不到疼。
他不想和她就这么完了,放她走的时候,他的确是做了这样的心里准备,的确是想着从今以后再也不要跟她见面,就这么算了吧。
可是自己终究是熬不过这内心发疯的煎熬,他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他不应该用那种自以为是的方法来解决这些的。
谢昀长时间的不回美国,常春只能从美国飞过来,他有的时候连电话也不接。
他在美国处理公司的事务也很担心,生怕谢氏会在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要是垮了台,谢昀又该怎么办。
“董事长,您喝多了。”常春是深更半夜到的,结果看到谢昀一个人躲在地板上喝闷酒。
那样子看着叫人觉得也是格外的心疼。
“你来了。”
“董事长还是要尽快的回美国去,如果觉得在这里很痛苦的话。”
谢昀摇了摇头苦笑:“不痛苦,我终于明白钱是用来干什么的,我挣那么多钱却没有人帮我花,常春,你说我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夫人她怪你吗?”常春能理解覃茜茜是什么心情,不是谁都有那么强的抗压能力,谢玉娜在一些事情上处理的有所欠缺,这是事实。
所以现在也就成了他挽回覃茜茜的一个最大的障碍,覃茜茜若是不原谅他的话,那他是不是要打算一辈子这么颓废下去。
“她流了产,我送过去的汤,她从来都不喝,不,是倒掉的,程立原送的她全部都喝。”谢昀心里那种抓心挠肺的嫉妒已经将自己折磨的快疯了。
她身边理所当然出现了别的男人献引擎的时候,当他在茜茜眼中开始显得不是那么重要的时候,他才算是明白,自己过往的所作所为到底是有多愚蠢。
覃茜茜和林桑榆要好,可是性格确实截然不同的,但是他偏偏就犯了这么一个愚蠢的错误。
以为覃茜茜和林桑榆的性格应该是大同小异的。
“董事长……”
“美国那边还要靠你,我要在这边多呆一段时间。”
“要是没有结果您该怎么办?”常春的问题很正常,谢昀去抬起头来看着他,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这个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象不到,这一辈子没有茜茜的生活是怎样的。
“我之前想着如果夫人怀孕了,你们之间至少还有所牵连,可是如今,你们之间什么牵连都没有了,所以董事长,可不可以回去?”
谢昀低声笑了笑:“常春,我其实从一开始就做错了,我不应该让人沈薇然这个人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么这后面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不会发生了,对不对?”
常春皱了皱眉头,放下自己手中的行李,他是喝了太多的酒。
“既然想要追回来,这样颓废可怎么是好,那些追逐夫人的男人个个都是精神抖擞的,董事长没有道理输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