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斯蓝国境内,有几枚最原始也最重要的远古棋子,是白银祭司在亚斯蓝诞生之初就已经设下的,之后漫长的历史里,一代又一代负责制造棋子的王爵们,都一直在维护和延续这些远古棋子。魂塚里的这两枚,就是其中之二。两枚棋子,确实是有一枚通往深渊回廊入口处的祭坛,而另一枚则通往尤图尔遗迹。只是对外宣称的时候,我们的表述更改为了‘一枚通往正确的出口,而另一枚则通往死亡’。但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不严谨的描述,不过,也大概能够知道这个表述代表的意义。因为进入尤图尔遗迹的人,确实没有太大的机会可以活着从里面离开。因此几天前,我突然感应到有三个使徒同时通过这枚禁忌的棋子进入了尤图尔遗迹,我就觉得奇怪了,这种情况应该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发生。根据天格最近传递的信息整理,我知道了最近进入魂塚的使徒名单,其中就有七度使徒,也就是银尘你的使徒,所以我才决定进去把他从‘死亡’里带出来。对我来说,就是还一个人情,就这么简单。”
“别撇得那么干净,为什么我们都会进入尤图尔遗迹?还不是因为棋子出了问题!而且天格传递的讯号也乱七八糟。两枚棋子都通向遗迹,这不是要害死我们吗?棋子都是你在负责,当然应该你进来救人,说得好像你是帮了我们多大的忙一样!我不怪罪你,都算我宽宏大量了好嘛!”天束幽花突然涨红了脸,怒气冲冲地说。
“如果不是因为我欠吉尔伽美什人情,就算真的出了问题,我也不会进去救他们。那种地方……谁没事会想要进去呢。呵呵。使徒死了还有新的使徒,王爵死了,也有新的王爵,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漆拉用他美丽柔软的笑容,温柔地看着天束幽花,但是眼神却像是寒冰,“嗖嗖”地冒着凉意。天束幽花被他看得全身发冷,但又不太敢对他发怒,于是只能闭嘴坐在一边,不再说话。
“那你现在弄清楚棋子为何会突然出现问题了吗?”银尘盯着漆拉狭长的双眼问道。
“不太清楚。”漆拉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没人能知道他的心思,仿佛喜怒哀乐,都被他隐藏在他身体里复杂的迷宫深处,浑身上下,从眼神到姿势,你都读取不到他丝毫的暗示和破绽,“你们都认为整个亚斯蓝的王爵里,只有我会制作棋子,所以你们都认为是我更换了棋子的指向性。但是你们忘记了,还有另外的可能,第一,这个大陆不是只有水源亚斯蓝,风、火、地三个国家都有能够操纵棋子的王爵,而且对于地源埃尔斯的王爵们来说,改变地域空间关系和结构,并没有那么难。第二,还有一种可能……不过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是什么?”莲泉问。
“那就是白银祭司亲自更换了棋子。”漆拉收起脸上的笑容,表情淡寡漠然,语气平稳单调,他浑身散发的可供猜测的讯号和暗示进一步降低,几乎难以捕捉任何蛛丝马迹。
“这确实不太可能。如果白银祭司想要清除几位使徒的话,他们可以直接让【四度王爵】对幽冥下达红讯,这样不是更简单吗?”鬼山缝魂摇摇头,不能接受这个猜测。
“刚刚银尘说的话,你没仔细听吧?想要清除几位使徒,当然很简单,但是要让他们的死亡看起来和白银祭司或者说这个魂术系统完全没有关系,就没那么简单了。”漆拉重新露出微笑,但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我们到底触犯了什么?为什么要清除我们?”天束幽花难以接受漆拉的话。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触犯了一些‘禁忌’,或者说,‘秘密’吧。”漆拉说完,抬起眼睛,不动声色地用目光轻轻地扫了扫鬼山兄妹。不出他的意料,鬼山缝魂和鬼山莲泉同时避开了他的目光。
“说到【讯】,我想起来了,其实除了棋子出现问题,【讯】也出了问题。同样一条拿取回生锁链的【白讯】,竟然同时传达给了麒零、我和幽花三个使徒,难道是为了要我们在魂塚里自相残杀么?”
“【讯】是天格在负责,我只负责棋子。关于讯的问题,你们应该去问四度王爵特蕾娅。”
“特蕾娅?女的?女爵?”麒零唰地站起来,被水呛得直咳嗽。
鬼山莲泉皱了皱眉,语气有点儿责怪又有点儿好笑地对他说:“女爵很奇怪么,你面前就坐着两个未来的女爵,你认识我们的时候怎么不唰地站起来呢?”
“哦,也对。”麒零挠挠头,若有所思地坐了下来,“我就是第一次听到女爵的存在,所以难免激动。”
“不过特蕾娅确实是目前亚斯蓝魂术体系里面,唯一的一个女爵。”鬼山莲泉补充道。
“尤图尔遗迹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死灵驻扎聚集?”鬼山缝魂问漆拉。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亚斯蓝国境内,还是有很多很多秘密的。有些秘密,作为使徒没有权限知晓。而有些秘密,是连下位王爵也不能触碰。就连贵为上位王爵的我,还是有很多秘密是我所不知道的。我想所有王爵中,知道最多秘密的,就是四度王爵特蕾娅了。也许你们真的应该去一趟【隐山宫】,见见特蕾娅……”漆拉望着银尘和鬼山兄妹,脸上浮动着一层神秘的微笑,很浅很浅,仿佛一吹就散。
鬼山兄妹和天束幽花都已经回房间去了。剩下银尘和麒零,还留在漆拉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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