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哥,你怎么把那个扳指给人了呢,我们景字辈的皇子,一出生父皇便让人打造了刻着我们名字的玉扳指,不仅仅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你以后娶王妃,人家向你讨要玉扳指做定情之物,你上哪儿找去。”景珞嘀咕,他十九哥这事办得当真不妥。
景琰也觉得他十九哥不该拿扳指送人,只道:“要不我去找她拿回来,反正人还没走远。”
“放肆!”景珏轻喝道,“我的扳指,我想送谁就送谁,而且……”他话音稍顿,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想起她的冷笑话,那样小的人儿,却有一颗七巧玲珑心,他的烦忧,竟被她瞧得一清二楚,还点破了他的迷茫。
“我要是娶王妃,非她莫属。”
他皇甫景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一直都知道,她的一席话,只是让他更加坚定了信念而已。
适时有小厮找来,景珏这才整了整蟒袍上的雪,带着景珞、景琰回宴席上去。
听过了那个冷笑话,他的步子不再虚浮,而是一步比一步更加踏实。
天统元年腊月初八,皇室家宴之上,经王皇后说合,皇帝赐婚,将王皇后之侄女赐给信王做尊妃。
之后几日,王皇后宣了王氏侄女进宫,说是既然要嫁入皇家为妇,自然要学皇室的规矩。
宫里依然忙碌,各宫各院都知道信王爷如今被皇上所器重,纷纷置了贺礼送至坤宁宫,托皇后转送给信王的尊妃。
殷凤离仍是拖着如珠在宫里四处走动,每日路过坤宁宫门前,都看到里间进进出出,好不忙碌,听如珠一说,才知道那些都是赶礼的。
她对此极是不屑,真想送礼给信王直接送去信王府邸就好,干嘛要送皇后这里来再转送一道,还不是拍王皇后马屁,她估摸着,转手能到信王手里的贺礼,怕是少之又少了。
提到信王,她就想到自己收到的那枚白玉扳指,她本以为可据为己有,只可惜,事后她才发现扳指的内圈刻着信王爷的名字,就凭景珏这两个字眼,她估摸这扳指是典当不出去的,想换银子的想法也就此打消,她还打定主意,日后要是再碰上信王爷,一定得叫他付保管费来着。
至于这送礼的事,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每日里只管怎么保养好自己,这不,天寒地冻的,她和如珠去了趟尚膳局,花钱弄了点食材,准备回宁寿宫里吃火锅。
“娘娘,今儿个庄公公给了咱好几个大鱼头,明珠可有口服了。”如珠提着食盒,一脸美滋滋的。
殷凤离见了,笑话她道:“我的明珠都被你养成肥猫了,再说了,鱼头给明珠吃的,又不是你吃,你高兴个什么劲。”
如珠嘿嘿讪笑,换了个话题问她的太后娘娘道:“娘娘,庄公公一向严厉,且为人一丝不苟,你是怎么收服庄公公多给咱食材的。”她手中食盒里的食材,几乎是尚食局里最好最新鲜的了。
殷凤离笑道:“那还不简单,投其所好呗,庄公公已经是整个御膳房的头把手,当然自恃甚高,这天底下的菜谱,他自以为无所不知,我写了几个新菜式给他,他便待我如上宾,不仅给了我好多食材,还送了我一口专门吃火锅的炭火大铜锅。”她指着自己捧着的沉重铜锅,甚是得意。
就因为手里铜锅沉重,殷凤离故意挑了小路近道走,从一处假山旁经过时,却听到假山后传来女子娇气抱怨的声音。
“姑母误我,谁不好,偏偏要我嫁给那个半死不活的信王。”
殷凤离忙停住脚步,听那番话,假山后面应该是信王的尊妃,她给如珠使了个眼色,两人静静站定,打算等人先过去,她两再走。她也不是有意想去听别人的唠叨,而是假山后那位王姑娘,未来的王尊妃声音太大,她不想听都难。
“哎哟,我的大姑娘,再过几日您便是信王之尊妃,此话万万说不得……”
“本姑娘怎么就说不得了。”那声打断另一个宫人的话语,悍劲十足,“信王从小就是药罐子,这尚京城里谁人不知,别个皇子他这般年纪孩子都有了,他连个侧室都没有,肯定那方面不行,要本姑娘嫁过去守活寡啊!”
殷凤离听得目瞪口呆,那样露骨的话,在现代也不是人人都能放在桌面上说的,这大白天的,又是在御花园里,那位信王尊妃还真是忒大胆了点,这种羞人的话竟也说得出口,她听着都觉得脸红。
“大姑娘哟喂!小声点,小声点,这可是皇宫内院,小心别人听了去嚼舌根。”
“反正有姑母在,我怕什么。”
假山这边的殷凤离皱眉,很显然,那位王姑娘所称的姑母,便是王皇后了。
“信王爷虽然体弱多病,但大姑娘嫁过去总还是个王妃……”
“我呸!”又是一声蛮不讲理的刁蛮之声,“他信王什么东西,竟要我王语嫣委屈做尊妃,说什么正妃之位他心里已有人选,王正妃乃是正一品,尊妃不过从一品,也就是多加一个封号的侧妃,谁稀罕啊!”
“大姑娘,这先入为主,只要有手段,信王爷的后院还不是大姑娘说了算。”那宫人如是劝道。
王语嫣哼笑道:“也是,姑母就是好手段,皇上在做皇子时,内院便是无所出,现在宫里虽然纳了不少新人,也没听几个有动静的,我可得好好向姑母学学这些个手段,这信王妃的位置,除了我王语嫣,我要她谁坐谁死。”
那股狠劲,吓得假山这边的如珠不觉后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