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蜻蜓玩呀可是女儿你不会飞呀。”
“她总是喊我作大南瓜。”
“南瓜?你很像南瓜吗?你又不够南瓜那么黄。”
“父皇父皇,小蜻蜓去哪里惹…呜呜呜…”
“蜻蜓…蜻蜓去找蜻蜓她娘了吧,等到下雨天就会看到小蜻蜓啦。”
两个人基本是话题完全不着调。但是子桑聿的确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会想…和蜻蜓玩?和蜻蜓玩?这是什么意思?平时下雨天在那里飞来飞去的蜻蜓吗?刚好也是春天,当天晚上暗卫就给她抓来了一大袋的蜻蜓。
“楠儿你看,小蜻蜓…”
当子桑聿兴高采烈捧着一袋蜻蜓外加手里拈着一只蜻蜓来景和殿的时候,楠儿的眼睛从发出亮光到黯淡无色。小楠儿撅起了嘴,对着她父皇开始微微地颤抖…
不好。
子桑聿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整个人蹲在她跟前拉着她的手:“楠儿,你别哭,你最乖了,不要哭,知道吗?”子桑聿看得心里揪疼。
“父皇你骗我,根本就不是小蜻蜓,你骗我!”楠儿哭得张嘴仰起头来呜咽。
“呃,是小蜻蜓啊,可能有些已经长大了吧……”
“父皇呜呜呜,楠儿要小蜻蜓陪我玩,要小妹妹陪我玩呜呜呜…”
呃,小妹妹?子桑聿这才回过神来,楠儿说的莫非是个人而不是蜻蜓?蜻蜓…蜻蜓清平…难道是柏澈那义女,柏清平?
说起柏清平他们,前段时间派了线人跑了一趟边塞,跟那边的柏家人说朝廷将他父女二人押送南方了;边塞那家人听说了之后,无不摇头叹息,都说‘子桑为帝哪里肯轻易放过咱家,大哥此去,也算是给咱们受罪了,咱们还是好生留在边塞,莫回去。’
子桑聿也忍不住为他们的想法摇头笑。
后来,柏澈和那义女柏清平留在了京都郊外居住,柏倾冉私底下让蓝儿给他们送去了一些钱银和丝绸,子桑聿也权当不知情;住的地方,还有两块土地,如果柏澈懂得计划日子,两三年,倒也可以在这京都好好生活了。
楠儿和那柏清平不过一面之缘,竟玩得那么好?
“清平妹妹吗?”子桑聿见她哭着点头,便笑了。伸手将这个小泪人抱在了怀里,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楠儿别哭,如果你们有缘,终有一日会再遇到的。”
柏家人,到底和我子桑氏百般纠缠。
“父皇,是真的吗?”楠儿抬起泪眼来看她,还扯过她的龙袍来抹眼泪。“我跟小蜻蜓说好了的,我要她留在京都,我要一直陪她玩。父皇,我还要多久才可以见到小蜻蜓啊?”那个说自己是大南瓜的人,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
反而这妹妹还是挺可爱的。
“等你长大了,就会遇到她。”
子桑聿顺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心底里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
门外,柏倾冉和蓝儿正牵着睿儿回来;可是映入眼帘的,是大大小小的蜻蜓飞满了景和殿…要下大暴雨了吗?为什么有那么多蜻蜓在这里飞?
“哎,没把袋子扎好!”刚才忙着哄女儿,连那一整袋的蜻蜓都给忘了!子桑聿默默地把袋子藏到袖子里,想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啊,可能…要下一场大雨了吧~噢,蜻蜓还真是多啊,冉儿你在哪里我看不到了。”
“哈哈哈,父皇的头上有好多蜻蜓!”
睿儿自个儿笑了,打破了场上的尴尬、两个孩子又开始互相追逐打闹,一路赶着那些飞来飞去的蜻蜓,一路笑得开心。
“没个皇帝样。”
“哪里…昨晚就挺像个暴君的。”